一旁的黎田見狀,關切的問道:“還會痛嗎?”
方奇閉上剩下的另一只眼睛,微微點頭:“嗯。”
時至今日,他仍舊忘不了那個雨夜。
曾經以為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卻謀劃搶走了他珍貴的航線,奪取了他辛苦維持的組織,甚至還摧毀了他的身體。
每每發現自己曾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變成別人壟斷牟利的工具,他的心都止不住往下滴血。
“讓我看看,這不是阿奇嘛。”
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沉默的衛兵魚貫而出,接著向兩側分開,露出隊伍最后面的齊浪海。
緊趕慢趕,通過密道,他很快就順利回到家。接著從齊嘯風處聽說布置在外面的防線全部被攻破,又馬不停蹄的親自率領士兵出來迎敵。
看到來者是老熟人方奇,他忍不住樂了。
無視他身后的臭魚爛蝦,齊浪海張開雙臂,就像是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上門拜訪,熱情歡迎道:“過去這么多年,我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怎么,終于想通了,愿意加入我們嗎?”
“混蛋!”
看到害曾經意氣風發的舅舅落到現在這副天地的罪魁禍首之一,黎田瞬間暴怒,忍不住想上去打人。
“冷靜。”
方奇同樣憤怒,可他的經歷早已讓他學會把憤怒深埋在心底。抓住黎田扔到身后,他說:“是啊,我從地獄回來了。”
對于熱愛大海的水手而言,失去和海浪博弈能力的世界無異于地獄。曾經的黑旗船長,已經在暗無天日的地獄里生活了足足八年時間。
可齊浪海是海魂師和貴族,又不是真正的水手,他完全無法理解方奇現在的憤怒。
他笑著擺擺手,說:“怎么會是地獄呢。我們雖然搶走了你的海圖和水手之家,還害你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條腿,但我們可沒有殺你。”
抽空隨意掃了一圈,黑壓壓的人群無法引發他一丁點表情變換。發現連一手之數的黑色魂環都湊不出,齊浪海忍不住笑了。
“拜托,阿奇,你不會覺得伱們能贏吧。”
捂著肚子狂笑,齊浪海用力抹了一把臉,“你我都是魂帝,你應該很清楚魂帝的實力,更清楚魂圣的可怕才對。”
“要不這樣,我有個好提議。”
齊浪海說:“你讓他們回家,然后跟我進來。只要對大哥說幾句好話,服個軟,我保證他既往不咎,我們繼續當好兄弟,順便幫你這些手下找個好去處。”
“水手之家怎么樣,你親手成立的組織,回去接管也理所應當。”
“呵。”不屑的冷笑一聲,方奇臉色一變,怒罵道:“回去?回去當你齊家的狗嗎?!”
“我當時就他媽不應該同意你們上我的船,認為貴族里還是有好家伙的我腦子簡直是進水了!”
“現在,我必須要親手矯正過去的錯誤。”
一把扯下臉上的眼罩,空蕩蕩的眼眶深處奇異的閃過一道白光,方奇喝道:“極淵海象,附體。”
鼻子下方突然長出濃密的胡子,身體變得臃腫,形成足以抵御深海高壓的厚實深灰色皮膚。嘴角的牙齒向下垂直伸出嘴外,接著向內彎曲變為獠牙。
兩黃兩紫兩黑,六枚魂環接連從地上升起,宣告著魂帝級強者從這一刻起正式加入戰場。
啪、啪、啪。
注意到剛才一閃而逝的白光,齊浪海忍不住鼓掌大笑:“原來如此,難怪你突然有勇氣過來找我們。”
“什么嘛,原來是得到了稀有的頭部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