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以接受恩奇都的死亡,但無法接受死后的他,依然要被人類玩弄,更何況,與無法反抗的諸神相比,人類也算不了什么。”
吉爾伽美什緩緩浮起,明明已經是將死之人,卻依然顯得威風堂堂。
“羅蘭,你如果能夠理解本王的話語,就應該明白,恩奇都在我面前被命運捉弄,被卑賤的雜種的算計跟被你打的狼狽逃竄的憤怒相比,后者是有多么的不值一提。”
“雖然本王不想承認,但摯友的死,確實又給本王帶來了新的轉機,”
吉爾伽美什拋棄了王的姿態,學習著恩奇都曾經的姿勢,緩緩張開雙臂,似要擁抱這個世界。
“不過,與曾經不一樣,這次本王可不會理解生死之間所蘊含的哲理了,現在,這具身軀里,燃燒著的只有痛苦與憎惡的火焰。”
“人類的欲望已經空前膨脹,在都市之中享受五欲卻仍不滿足,竟然妄圖追求浮華的盡頭,時臣也好,那個名叫達尼克的雜種也好,都是在這無王之城里把自己擺到比王的位置更高的跳梁小丑,世界不過是本王的庭院,因此,我不打算再容忍這一切了。”
吉爾伽美什猩紅的瞳孔中,醞釀著淹沒一切的波濤。
“羅蘭,現在的本王,并不怨恨你,我所抱有怨恨的對象,是達尼克,是這座城市,是這個誕生了他的文明本身。”
“嚯果然還是陷入這種展開了嗎saber,殺了他。”
羅蘭凝視著越飛越高的吉爾伽美什,輕聲命令道,明明是萬分危急的情景,但他仍然沒有動作,臉上的神情反而更加愉悅了起來。
早就已經感到不安的saber迫不及待的高高躍起,頃刻間就飛到了兩百米的高空之上,腳踩星空。
他并沒有飛行的技能,但在羅蘭作為御主,完全不用擔心魔力消耗的情況下,要維持這種狀態進行戰斗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譚。
在飛到空中的同時,saber的雙腳還不停蹬踏空氣,讓狂暴的風之魔力放出,進行二次加速。
如此迅捷的速度就連archer也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只是輕輕一揮手,空間就如同水面一樣泛起金黃色的光芒,上百把帶著威光的寶具像是被拉滿的弓所射出的離弦之箭一樣,筆直的飛向saber。
但在saber敏銳的眼力和可以自由操縱狂風的靈活身法中,他單手持劍,游刃有余的格擋,躲閃飛來的寶具之雨。
saber的技藝也許稱不上頂尖,但也是一流的水平,在魔力充足的情況下,這些寶具的轟擊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強大的連射而已。
“與崔斯坦的必中之箭相比,缺少了準度,僅僅是這種數量,還可以應付。”
在朝著吉爾伽美什不斷俯沖的時候,saber輕輕的吐了口氣,回想起那位多愁善感的騎士,自從王國走向衰落后,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那位悲傷的騎士總是羞愧的避開自己,最后甚至因為無法理解自己而離開了。
作為曾經與對方在戰場上并肩作戰的伙伴,saber自然會對此感到好奇。
但可惜,他現在沒空去思考這些問題,只能將其放在腦海的一角。
從者就應該化作御主的劍,投身戰場,就如同騎士對君主一樣,擊落了重重的寶具之雨,在吉爾伽美什的手伸進金色波紋里的時候,saber舉起劍刃,重重的斬下。
即使對方要拔出那柄分割世界的神器也好,但在解放威能之前,那柄名為乖離的劍并不是很適合近戰,他也只需要效仿御主,在archer拔出前就將他的手臂斬斷即可。
甚至,不止斬斷。
無形的圣劍高高的舉起,明顯能看出,saber是想將archer劈成兩半。
可吉爾伽美什面對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并沒有急著解放寶具的威能,而是迅速的將其抽出,架在了自己的面前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