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劍爆發的狂風下,安哥拉曼紐的身體開始不斷的崩潰,他憤恨的看著面前的圣劍使,不得不故伎重施,從那具野獸的身軀里鉆出了一個瘦小,而又纏滿繃帶的人影。
污濁而粘稠的肉體在saber的攻擊下不斷崩潰,但仍然有不少分裂的肉塊融入人影之中,讓他朝著山下跑去。
saber眉頭一簇,剛想終結著此世之惡最后的生命,就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從圓藏山的殘骸下走來的身影。
“不必去追了,它是無法逃出這里的,我已經安排好了善后的人選。”
穿著肅穆的漆黑裝束,脖子上掛著的金色十字架隨著行動在空中不停擺動的神父側身讓開了一條道路,來到了這混亂的戰場中。
遠坂凜有些驚訝的呼喚著來者的名字。
“綺禮”
安哥拉曼紐拖著殘破的身軀,第一次以人類的姿態開始奔跑起來。
他已經能夠預想到,接下來那個極端的圣劍使,恐怕就會迅速的追上來把他碎尸萬段了。
可即使這樣,他也不想死。
就算利用之前的孔洞溢出的黑泥,連這座城市的毀滅都沒有造成,最多只能算一場大點的災難。
這種程度怎么能夠滿足得了他的怨恨呢
不甘心,不想就這樣死去明明成為獸的應該是自己的才對,明明自己已經是惡意的化身才對
“你們這些家伙,太過分了”
在奔跑的途中,沒有發覺身后有追兵的跡象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而這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讓他的眼眶里涌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
“居然這樣欺負我混蛋,人渣我只不過殺了一點該死的人類,毀滅了區區幾條街道而已,我有什么錯嗚”
他一邊哭泣,一邊哀嚎著。
雖然很久之前就有了模糊的意志,但真正從肉身里誕生人格也不過剛剛半天而已,安哥拉曼紐在生理年齡上是貨真價實的嬰兒。
“怎樣都好,去殺吧都去死吧,我一定要逃出這里,然后開始毀滅世界”
不停的擦拭著從眼眶中涌出的淚水,安哥拉曼紐下定了決心。
在已經看得見涌出的黑泥所造成的災厄之火時,安哥拉曼紐眼中剛露出了一絲希冀,就警惕的抬起了頭。
“是誰”
雖然已經失去了圣杯的身份,但安哥拉曼紐這具特異的軀體在受肉之后依然有著堪比從者的強度,與許多別樣的特質。
在剛剛,安哥拉曼紐確實的感覺到了針對自己的殺意。
雖然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周圍的災厄太多而產生的錯覺,但現在,這份惡意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他可以肯定,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凝視著自己。
“縱使脫離了圣杯之軀,也能察覺到我心中的殺意嗎看來我的確仍然需要磨練,身為暗殺者,卻在未能發起攻擊前就被發現了蹤跡。”
漆黑的靈子組成了一個佝僂著身體,帶著白色骷髏面具的身影。
“assass”
安哥拉曼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現在的他,脫離了那一切之后,擁有了真實的肉體,會呼吸,會受傷,會因為器官的破損而死亡。
而面前的assass就是他最不愿意遇到的對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