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家的葬禮上,羅蘭隨意的撐著一把傘,站在墓園外,穿著一身黑衣的遠坂凜走出,捂著自己的手臂。
“姐姐”
雖然也是自己父親的葬禮,但只是單純的跟著羅蘭來的間桐櫻并沒有穿正式的黑衣,仍然如往常一樣穿著白色的襯衣與百褶裙,穿著白襪的小腳踩在黑色的圓頭小皮鞋里。
看著一臉悲傷的遠坂凜,雖然無法接受遠坂時臣,但間桐櫻還是體貼的撐著自己的傘,來到了遠坂凜身邊。
葬禮已經接近了尾聲,雖然名義上是遠坂家的家主,但當正式的場合過后,前來吊唁的人們還是給了這個小女孩一點空閑。
負責主持的言峰璃正嚴肅的站在遠坂時臣的墓前,默默祈禱著,穿著黑色喪服的遠坂葵更顯端莊,她安靜的站在人群旁邊,視線時不時的投向墓園外的羅蘭。
“謝謝你,羅蘭,如果不是你安慰了母親,恐怕她都沒有勇氣來參加父親的葬禮,還有重建遠坂家的錢,我會盡快還上的。”
遠坂凜耷拉著個小腦袋,在今天的這種場合,即使是她,也露不出笑容,在這幾天接手了遠坂家,了解詳細的情況后,她才意識到這是怎樣的一個爛攤子。
作為工房和主要居住地的大宅都炸掉了,到處都是外債,一點流動資產也沒有,僅剩的資金要維持體面的生活還是綽綽有余的,但要重建遠坂家或者投入魔道修行,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當前附近契靈數量一”
“只要這孩子能夠醒過來,我也不會再對他多說什么了,只要他能夠擁有希望,無論怎樣的活法我都會接受的。”
他費盡一切去尋找答案,最后被父親以憐憫的姿態告訴了他真相。
父親,爺爺,還有那個女孩,都把他蒙在鼓里。
羅蘭打了個響指,漆黑的影子便化作細線,蔓延開來。
但間桐鶴野仍然不敢反抗間桐臟硯,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蟲窟,生育后就失去價值的母親與妻子,畏懼就在他的血管里流淌,雖然沒有才能,但作為魔道家族的一員,他才清楚那個怪物到底有多可怕。
從出生開始,他就被確認了并不存在可以使用的魔術回路。
“你只需要像個普通人一樣,什么都不需要考慮,得過且過的生活下去,長大后傳承間桐家的血脈就好,無能者就應該有無能者的活法,你只需要在將來像個虱子一樣,吸著有才能的人的血讓自己幸福的活下去就行了。”
“沒關系,反正都欠了那么多,再借點也無所謂,”羅蘭微微一笑“而且,要是你撐不住了,我這筆賬才是真的收不回來了。”
羅蘭看著咬著嘴唇,一臉堅強的遠坂凜,從懷中掏出了那柄被布纏起來的短劍。
“魔術師中,也有像羅蘭大人那樣的存在嗎”
為了將遠坂家維持下去,遠坂凜不得不再找羅蘭求助,幸好對方依然慷慨的借了她一大筆錢,才讓她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
他的一切努力,在爺爺和父親看來,就是個活生生的笑話吧。
看吧,對方還總是找這種幼稚的理由來讓自己好過一點,拋開父親,的確是個值得依賴的對象,也難怪能夠讓母親那么快走出陰影
“而且聽說綺禮自己的女兒也回來了,之后去拜訪一下吧,正好要去回禮。”
因為他是擁有能力的人,必須要承擔自己應有的責任才對,而魔術師,毫無疑問,就是他最心儀的那條路。
“櫻你又小瞧我”
雖然不想承認,但在這種困難的時刻對其雪中送炭,遠坂凜感覺心中的羅蘭形象正在不斷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