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沒事嗎”
羅蘭掀起兩儀式的額發,撫摸著她在大雪紛飛的冬季也有些發燙的額頭,有了根源式的話語作為鋪墊,對于很多東西他都有了心理準備。
因此他也不打算去到處問東問西,而是順著二人之間的氣氛,做著理所應當的事情。
直死之魔眼是非常可怕的魔眼,盡管在表現形式上是沿著身為容易破壞的破綻本身來進行切割,但線被切斷后最終到達的結果是代表著終結的概念本身。
不是物質上的破壞,而是存在的抹消。
所有事物都必定有終結消滅的時候。
而這個終結的時間在事物誕生的一瞬間就早已被決定﹐也就是所謂的死期。有開端,就一定有結束;因此能將其歸于虛無。
因此只要被切到死線上,無論其本身的強度或者性質,都會直接步入其被記錄的終結中。
在常規情況下,普通人即使擁有了這種眼睛,也最多對生物的死進行干涉,而對于虛無縹緲的概念則是會顯得苦手許多。
但兩儀式不一樣,因為其特殊的起源,她對于概念上的理解十分優秀,連被固定的未來這種訊息都可以殺死,所以少女經常強迫自己。
而要觀測沒有死亡概念的羅蘭,難免會有些過載。
兩儀式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做出回應。
但又像是怕羅蘭擔心似的,解釋道。
“我未來有過這種經驗,控制了分寸,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本來她曾經無數次考慮過,在醒來,又或是回來之后,自己要做什么的。
朝著那個幕后的家伙復仇,去干掉那個在自己的領地中徘徊的同類,但諸如此類的想法,都盡數在面前溫暖的懷抱中消解了。
“那么,接下來要跟我回家嗎”
看著兩儀式的樣子,羅蘭再次輕聲開口了。
就在他以為兩儀式會繼續拒絕,畢竟兩儀家應該就在附近,先去見一面家人怎么說都顯得更重要一點,但兩儀式卻迅速的點了點頭,像是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樣。
于是,羅蘭牽起了華服的大小姐,通過相融的心之壁將消息傳給櫻滿真名后,在不可能邂逅,萬籟俱靜的雪之日踏上了歸家的路程。
自己到底在和什么東西戰斗
荒耶宗蓮瞇起了眼睛。
此刻,他已經被逼到了街道的盡頭,離出口只有一步之遙。
面對再次襲來的電鋸,荒耶宗蓮面色不變,雙手交叉,以好像格斗游戲里人物防御的姿勢,讓金黃色的結界層層疊加。
第一層結界在輪轉的電鋸面前迅速破損,但后面幾層如同轉輪一樣,毫無間隙的頂了上來,不再以質量,而是用數量去對抗。
但即使勉強招架住了,在那道軌跡之下,荒耶宗蓮再次向后退去。
少女纖細的手臂上,蘊含著讓人難以置信的可怕力量,對方絕對與人類毫無關系,但又不像他曾見過的那些怪物。
“不懼。”
面對著近乎沒有空隙的斬擊,荒耶宗蓮沒有任何動作,用仿佛枯萎了一樣的聲音念出了結界的名字。
龐大壓力一下子充斥在櫻滿真名行動的軌跡之中,讓她如陷入了泥沼一樣,但也只是一瞬,紫色的軌跡便再度砸到了荒耶宗蓮的身上,不過,這對于身為結界大師的僧侶而言,已經足夠了。
“金剛,蛇蝎”
三個相互重疊的金黃色圓環慢慢展開,組合著,其間的紋樣自如的融合在一起,嚴密的隔絕了內與外的概念。
成功展開了結界,在以往的戰斗中,這已經足以確保勝利了,最起碼,荒耶宗蓮脫身的資本也有了,不過,在這個女人面前絕對不能抱有這種天真的想法。
“作為烏龜殼來說,還真是稱職呢,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櫻滿真名向后輕輕的跳了一下,沒有因為武器被隔開而感到吃驚,而是迅速讓連綿不絕的攻勢填充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