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送上門來的荒耶,這是什么過時的笑話嗎”
魔術師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生物,科尼利厄斯阿魯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最需要棋子的時刻,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還是圣堂教會的代行者,如果不是知道荒耶宗蓮沒有理由對自己出手,阿魯巴都要以為這是什么惡趣味的陷阱了。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我也抱有疑問,但在見過他之后,我選擇信任那個男人。”
在追求魂之原型的技術中,荒耶宗蓮也鍛煉出來了超人的目光,雖然并沒有到達魔眼的級別,但這份能力本身,絕不遜色于它。
荒耶宗蓮可以在短暫的接觸中,就理解到一個人的本質,從而得到對方起源的訊息,正是這份能力,才讓他在觀布子市里找到了適合覺醒起源的棋子。
在看到那個男人的一瞬間,荒耶宗蓮就被折服了。
那個神父的本質就是無可救藥的空虛,是精神缺陷者,但卻又在信仰的磨礪下維持住了人格。
不會有錯的,那個男人是求道者。
不過,與自己因為看遍了世間的災難,最后在痛苦與執念中打算以虛妄的執念尋求救贖不同,那個男人自小不曾感受到過幸福,沒有認為值得追求的目的與信念,因此懷著自虐的目的磨練己身,希望得到幸福的解釋。
他們二人是相似,卻又相反,但在結果上殊途同歸的兩極。
對方的確懷著某種別樣的目的,甚至都沒打算掩飾這點,但只要有那份空虛的本質在,荒耶宗蓮就不懼怕對方的反水。
阿魯巴稍稍舒了一口氣,但緊皺的眉頭仍然沒有松開。
“我相信你的眼光,但這還不夠。”
“我知道,那么,這樣就足夠讓你信任了嗎他讓我將他的起源覺醒了。”
紅衣的魔術師下意識握緊了手杖,然后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想必是可以信任的,反正無論那家伙有怎樣的目的,都會被起源徹底吞噬。”
沒有人可以與生來就有的方向性對抗,對于魔術師而言也是一樣的,在起源覺醒后,無論是怎樣堅韌的人格,都會被曾經無數次輪回中的本能直接吞噬。
哪怕是對起源之力不舍的魔術師,也最多是將其最大限度的活用,而不是讓其覺醒。
衛宮切嗣的起源彈就是十分明顯的例子。
哪怕是荒耶宗蓮也一樣,他本身也不過是因為起源的特殊性,所以當前的人格被同化后也沒有表現出偏離而已。
荒耶宗蓮認可了這種說法,沉聲說道。
“無論是怎樣的堅韌的信仰,在對抗起源的這條道路上,起跑線都是相同的,沒有人可以否定自己的本性,盡管在起源覺醒后,他還持有現在的人格,但那不過是殘像而已。”
起源對當前人格的覆寫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荒耶宗蓮正是利用自身靜止的特性,才能延續自己的人格存在。
而這個人格能夠維持多久,則全看后天形成人格時的抑制力。
本能是遠比藥物更加可怕,超越生理與精神,根本無法抵抗的誘惑,那個神父之前的確苦修過,但他也破過戒了,只要體會過一次那種順從本能的快樂,就無法再回頭了。
難不成會有人從小時候開始,就否定自己的本性,并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下去,將其視為必須克制的存在,追求在起源之上的救贖嗎
更何況,是那么特殊的起源。
那個神父的起源帶來的是先天的缺陷,有“禁忌”起源的東西,無論生為人、野獸或者植物,都會成為背離群體的道德的存在,那個神父也是一樣的,他是性本惡的存在,即使人格打算對抗這份天性,本能也會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