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作為對你不接受我好意的懲罰,來比賽吧,擋在這條路上的阻攔者有兩個,我負責后面的那一個,你負責前面的那個,看看我們誰先到荒耶宗蓮的據點門口,如何”
啪嗒,啪嗒
在無人的街道上,名為白純里緒的殺人魔正在落荒而逃,不斷的跳躍,穿行在街道與墻壁之間,像是跑酷一樣疾走著。
在這種鋼鐵都市一樣的叢林中,狩獵正是他的使命,他才是野獸,其他人都應該只是獵物而已
覺醒了起源之后,他一下子就接納了那份本源沖動,成為了一個殺人魔,這其中的變化之快,除了他軟弱的本質無法抵抗千萬年來的混沌沖動外,他本就惡劣的性格也是重要因素。
雖然那個叫荒耶的家伙幫自己覺醒了起源之后,與自己的聯系就減少了許多,但白純里緒并不引以為意。
他已經具備了遠超常人的力量、敏捷和反應速度,撕咬和消化的能力也得到了極大進化,能夠輕而易舉地攀上樓房、遠距離跳躍和進行高速移動。
他理應是無敵的,可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在觀布子市這樣的窮鄉僻壤中怎么可能會遇到這么強大的存在
那是與身材,種族,性格完全無關,簡直就像生活在另一種法則中,無法用任何已知的知識來解釋,僅僅是回憶起來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敵人。
回憶起那個場景,白純里緒就感到身體正在不安的顫抖。
那是在黑色的影子中與紅色的死亡簇擁之下,帶著悄無聲息而又壓抑至極的氣息,乘風而來的男人。
他好像自生命誕生之初就便支配著漂浮的原理一樣,雙腳未曾沾染塵埃,便可自由的移動,僅僅在這個過程中,他所掠過的一切也像把牛頓的棺材板掀起了來一樣,脫離了重力的束縛,緩緩飄向空中,然后在那個男人離去后如同折了翅膀一樣黯然跌落。
而白純里緒,則在狩獵的過程中,不幸擋在了那個男人前進的路上,與仿佛要襯托他偉大而自行浮起的雜物一樣,一同飄在那個男人的腳下。
他想要悲鳴,身體卻動彈不得。
在看到那個男人影子的瞬間,來自終末的啟示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吾乃獸},{吾乃龍},{吾乃終末}
{天堂},{世界},{亞當}
種種意味不明的詞語涌入他的腦海,將那困擾他的起源沖動,包裹,無情的撕碎,讓白純里緒只能以一個生物的本能去對抗那個存在本身。
所以,觀布子市的殺人魔給出了自己的答卷。
“請饒了我。”
“好啊。”男人笑了笑,“反正你也馬上就要死了嘛。”
連聽他求饒的想法都沒有,男人將他扔掉后離去了。
不可思議的是,即使他已經離開,起源的沖動也重新覆蓋了白純里緒的理智,但他依然深陷恐懼之中。
絕對不想死。
他將自己靈活的四肢在逃跑這項活動上不斷特化,在鋼鐵叢林中靈敏的穿梭著,用比獵豹還迅捷,接近生物極限的速度飛速的朝著遠方跑去,直到離開那個地方幾公里后,重新站在一條新的街道上,白純里緒才確認了自己的安全。
然而
“真讓我好找啊”
在街道的后方,傳來了少女似嘲笑,卻又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呢喃聲。
白純里緒下意識的回過頭,觀察著后方清冷而美麗的少女。
他的長相也偏中性,但與那個含苞待放的少女比起來,就如同東施效顰一樣。
但更加令白純里緒困惑的,是少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