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寺有珠童話之夜的魔術即將開始。
如果把青子的魔術手法比作是西部牛仔的連射,那么有珠的就是戲法大師的障眼法。它會沖進觀看者意識的夾縫中,對其進行大膽而鮮活并且毫無缺陷的攻擊,直到達成目的為止。
屬于孩子們的童話再次重現,并以相當盛大的姿態開場。
陶川除了本身就是魔力最強的支點外,除了那座高架橋,也沒有多少人造物,連路燈都看不到,這無疑極大的方便了久遠寺有珠。
雖然可以營造連幻想都能成真的原初環境,但夜之饗宴極其懼怕人造光源,失去了主場優勢,對于優點與弱點都相當明顯的童話魔女來說,無疑是很麻煩的場景。
不過,她也有后手就是了,但既然第一步計劃沒有受到打擾,原本力挽狂瀾的后手現在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久遠寺有珠毫不吝惜的掏出一個又一個的貓鈴,再次扔入地下,等到漣漪重復了五次之后,這里的環境已經帶著令人不適的壓抑感了。
有珠剛才毫無意義地消耗的夜之饗宴就是為了達成這樣的效果。
在這樣的環境中,她會占據最大的主場優勢,輕輕的拍了拍黑色的斗篷,由兩枚滾動的骰子化作的小豬再次出現在她的身旁。
一切都已經萬全后,她才重新將視線投向蒼崎青子。
六便士之歌已經偵測到了不斷增加的人偶集團,但仍然在奮戰的蒼崎青子沒有半點要求助的意思,她已經點亮了自己的魔術刻印,以好像機槍一樣的火力將如同青蛙一樣的人偶變成四散的殘骸,就算它們盡可能的不斷用同伴的殘肢進行組裝,也無法踏進河岸半步。
雖然是戰斗型的,但這些人偶更多的是依靠本身的機關,雖然那像槍一樣伸展的手臂足以讓一般的魔術師措手不及,但
比起之前呆呆的射擊方式,學會魔力放出的蒼崎青子對于這種近戰上的威脅毫不在乎。
她以最小的動作回避著來襲的攻擊,發絲在夜空中野蠻的飛舞著,表情冷靜到甚至有些嫌棄,像是覺得敵人的份量不夠一般。
“看來是不需要幫忙了”
久遠寺有珠喃喃著,盯著已經蔓延到青子身邊的黑暗,感受著對方影子里那令人驚訝的潔凈,突然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那與重復了五次的夜之盛宴濃郁而冰冷的黑暗截然不同,帶著色差的影子。
“都是這種時刻了,就沒必要隱藏身形了吧。”
久遠寺有珠用好像呼嘯的暴風雪一樣冰冷而低沉的聲音說道。
忽的,一道笑聲也響了起來。
“用道具構建已經異質化的黑暗作為參考,來與我本身純凈影子顏色作為對比,簡直和面對可以時間刪除的對手用數血滴來判斷攻擊時間一樣,都是樸素又有效的方法。”
似乎是因為決戰的原因,比起昨天的朦朧,今天來襲者并沒有遮掩自己的聲調。
即使是外行,也能清晰聽出,這道居高臨下的聲音是屬于青年男性的。
“魔女小姐,雖然你經歷的戰斗不多,但你毫無疑問是個真正的戰士,至于蒼崎小姐,你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呢,雖然她們算不上橙子的王牌,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不親身到來,只靠人偶這種東西,是沒辦法解決你的。”
久遠寺有珠還沒有吭聲,蒼崎青子就因為這個聲音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
她并沒有聽過這樣傲慢的聲音,但這份熟悉的感覺是做不了假的,不過怎么可能呢
沒有理會表情僵硬的同居人,久遠寺有珠瞪著從陰影中逐漸露出身形輪廓的青年。
能夠用如此親昵的語氣來稱呼自己的那位舊友,還安穩的活到了現在,就已經意味著很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