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令咒孤注一擲,除此之外,那來自大源的魔力也在源源不斷的注入迦爾納的軀體內,讓他的氣息不斷升騰著。
“如你所愿,aster。”
不過這時,從迦爾納口中吐出的,卻是森冷的聲音。
那種溫暖而又可靠的感覺在三枚令咒的加持下已經消失不見,幽邃而又潮濕的陰影自他的身后不斷涌出,將原本蓬松飄逸的披風染成以黑色為主調,邊緣宛如燃燒著的赤紅火焰一樣,直直垂到尾部的詭異的披風。
周圍還在海面上燃燒著的焰流也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升騰起來,變成了如同鮮血一樣粘稠而鮮紅的赤色。
它們扭曲著細長的身體,時不時就交纏在一起,好似蛇坑里的群蛇。
而產生異變的,卻不只是火焰而已,還有迦爾納,他胸前血紅色的寶石也被黑暗所包裹,那頭隨意生長的蒼白頭發,也變得如同血液般殷紅。
之前只是在他肩膀上微微探出頭的蛇形生物的頭上也燃起血紅色的流蘇,渾濁的眼眸不斷的閃動著。
“馬軍”
迦摩用凝重的口吻念出了那條黑蛇的名字。
只有濕婆之子才能擊敗的蛇王多剎伽在命運中的孩子。
為了選擇向阿周那復仇,它化作了蛇箭,被迦爾納日夜崇拜,擁有無可匹敵的威力。
它并不能用簡單的幻想種或者半神來形容,在犧牲了自己化作兵器,又被迦爾納加持,馬軍已經成為了太陽也有墮落的象征。
在傳說中,因陀羅給阿周那賜下過由苦行之力鍛造而成的頭冠,一旦戴上,就連他自己乃至大神濕婆都無法射落,可在迦爾納的蛇箭面前,這一傳說也被毀滅了。
這也是為什么身為眾神之王的因陀羅用下作手段也要奪取迦爾納鎧甲的原因,對方實在太完美了,哪怕沒有墮入這與自身黑暗面融為一體的狀態,他也幾乎是無人能敵的。
如果不是羅蘭半道打斷了迦爾納,已經重傷的saber與拉美西斯二世,都無疑會直接隕落在這里。
“原來太陽神之子也有墮落的一面啊,”
羅蘭打量著迦爾納,說道“被日夜崇拜后,蛇箭中復仇的欲望乃至那個靈魂已經與你融為一體,變成了這扭曲的姿態,所以你才盡可能的不用,避免受到影響嗎”
“等我射下你的首級時,你自然會知曉的。”
迦爾納的表情毫無波動,在變成現在的狀態后,他的謙卑也盡數轉化成了冷酷,肩膀后的漆黑大蛇更是咆哮起來,發出了讓人振怖的嘶鳴聲后,就迅速的涌入了迦爾納手中的神弓中,化作一只混沌而漆黑,看不到一絲光彩的蛇箭。
只是在對方出現的那一刻,迦摩就感到了恐怖至極的壓迫感。
如果當初殺了她的不是saber,而是這支箭的話,她未必還有復活的機會。
在令人牙酸的弦聲中,迦爾納捏住手中的蛇箭,將神弓拉至滿月。
這里沒有任何障礙,距離也十分之近,以迦爾納的箭術,在松開弓弦的那一刻,蛇箭就會吞噬掉他的敵人,之所以還保留著拉弓的動作,也不過是迦爾納身為戰士的榮耀不愿意讓他偷襲而已。
羅蘭見此卻只是輕笑了一聲,“那我就好好的在期待一會兒吧。”
接著,迦爾納松開了弓弦。
恐怖的轟鳴聲自海面朝著天穹不斷卷去,迦爾納這極致的一箭快到讓人根本無法看清。
它筆直的撕裂面前的虛空,帶著怨毒的復仇之意與血紅色的神火,將大氣貫穿,將一切有形之物灼燒成一片虛無,以像是要超脫星辰引力的高速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