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空間躁動的尖嘯聲都沒有發出,羅蘭所處的位置便迸發出了強力的光柱,貫穿了赤紅色的天空。
在這樣的距離下,連揮擊的動作都沒有做出,躍動的精靈便聚集起來跨越空間直接降臨了。
如果不是被光柱刺穿的天空彌漫著的死亡氣息以及層層疊疊的火焰浪潮與下方閃耀著卻沒有半分波瀾的光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很難想象那排山倒海的力量能被收束的如此之好。
要做到這點,非得在釋放力量的同時,在光柱的外圍創造出與現實相鄰,卻又隔絕的密閉空間才可以,并且這個過程必須是一直是同步的。
比起單純的釋放力量,這種對力量隨心所欲的控制,才是真正讓人感到畏懼的地方。
阿茲莉爾的臉上帶著冰冷的殺意,與之前那大大咧咧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能這樣親密的蹭小吉普臉蛋的人,只有她阿茲莉爾一個人
作為究極的吉普莉爾控,阿茲莉爾曾經做出過為了和對方待在一起,直接對空釋放全力釋放的天擊,從而和吉普莉爾一起進入修復室的壯舉。
因此,阿茲莉爾十分自信,這樣的攻擊行為對她來說,連思考都不需要,已經成為了本能的舉動,這種距離下,哪怕是小吉普也沒法避開這一擊。
她計算的很清楚,這一擊還突破不了總是給自己添加額外防護的吉普莉爾,但卻足夠將所有除天翼種之下的種族化為灰燼。
然而,見到光柱內的情景時,少女卻瞳孔一縮。
被包裹著的羅蘭像是沒感覺到周圍化作實質的精靈洪流一般,甚至還把懷中的吉普莉爾像是炫耀獎杯一樣舉了起來,一臉得意。
這樣的行為顯然是臨時起意,因為阿茲莉爾清晰的聽見了吉普莉爾那微不可察的驚呼聲。
但在對方有小吉普可抱,自己卻什么都沒有的對比,讓阿茲莉爾險些將一口銀牙咬碎的,是吉普莉爾的反應。
連阻止的話語都來不及說出的吉普莉爾眼神有著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嗔怪與好奇。
感受著羅蘭舉起自己的雙手所傳來的溫度,讓吉普莉爾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話語與動作都停滯了,乖巧的如同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她用暈紅的俏臉俯視著下方的阿茲莉爾,就連平常那充滿攻擊性的嘲諷都沒有發出,看來這樣的處境中,她短時間是顧不上其他東西了。
可惡這個男人到底給小吉普灌了什么迷魂的法術
太讓人羨慕不,是太無恥了
對方甚至都反擊都沒有做,但這樣明晃晃的宣示主權,你又無可奈何的行為,卻比任何招式都要來得效果拔群。
不過,身處戰斗狀態的阿茲莉爾倒也沒有被吉普莉爾的美色給迷惑住了,能在這樣的攻擊中行動自如,甚至連身上的衣物都沒有破損,這件事本身就意味著很多東西。
而注意到阿茲莉爾的視線中帶起警惕之后,羅蘭也重新把吉普莉爾放進懷里,直接無視了周圍還在肆虐的光柱所封印起來的空間,徑直走了出去。
在這個過程中,阿茲莉爾依然未曾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比自己強的氣息。
理智與現實都在告訴她,敵人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在意,但直覺卻給予了她一個矛盾的斷論敵人對她有著足以致命的危險性。
完全相反的兩種感受,讓阿茲莉爾陷入了混亂之中,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作為阿爾特修大人最完美的造物,自己的本能是不會失誤的。
這種看似本末倒置的判斷,本就是異常的象征,這家伙,難道就是阿爾特修大人一直在等待的那個挑戰者嗎
念頭一閃而過,阿茲莉爾凝視著正笑吟吟的看著她的羅蘭。
對方高大的身影所投下來的影子已經將她緩緩覆蓋,但很快,她就克制住了心中閃過的一絲畏懼,恢復冷靜,神情重新變得肅穆起來。
阿茲莉爾定了定神,用無可挑剔的表情,一臉嚴肅的朝著面前的黑發青年微微躬身。
“異世的來客,吾主已經久候多時了。”
阿爾特修對她而言,既是父親也是造物主,阿茲莉爾可以違背對方的命令,偷跑出來找吉普莉爾,因為她清楚這種事情主神本就不會在意。
但涉及讓阿爾特修期待好久的敵人時,她也不會如同之前一樣亂來。
既然能被主神視為挑戰者,那她就必須對其抱有尊敬,哪怕是表面上的。
不過,自己的運氣有這么壞嗎明明是發現了吉普莉爾單獨行動的蹤跡才趕過來的,沒想到直接撞上了正主。
“喔,那么你的到來是就是為了傳達阿爾特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法嗎那這家伙還真是沒有情調,難得遇上了合胃口的正餐,懷抱著期待靜候才是正確的舉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