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將他的心物質化的材料,必然是珍貴無比的存在,就算老朽只是打下手的存在,也不該對此一無所知。”奧坎看著吉普莉爾,沉聲說道。
“也就是說,羅蘭沒有告訴我材料在哪的原因,是因為到時候,那東西是隨處可見的是吧”
“沒錯,”吉普莉爾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訝異,“能提前意識到這點,看來羅蘭大人對你評價并不算過譽。”
“隨處可見”
聽著二人的交談,欣可怔住了,沒能理解這其中的關聯。
既然珍貴,又怎么會隨處可見呢那可是承載羅蘭心靈的東西,就算最堅硬的龍精種骨骼,不,神髓也不值一提吧。
看著疑惑的眾人,吉普莉爾挑了挑眉,解釋起來。
“還不能理解嗎與我們這些生命不同,羅蘭大人的本質已經和神靈種相若,是心靈與肉體完全合一的存在,自然無法引出虛空這類心靈的載體。”
“但既然存在潛力,就必然意味著還有更深處的力量,而這一點,比如超越人格而存在的規則本身,乃至更上一步的{理},而羅蘭大人想要引出的,被他稱為比心靈更進一步的渴望。”
“那維系其存在的重要部分,等若于原初的光芒,所以,雖然只是初始形態,但羅蘭大人目前的力量也無法承載,必須要用到其他素材才行,那是一些在特定時刻非常普遍,但平常又根本見不到的東西,比如”
吉普莉爾嘆息了一聲,俏麗的臉龐滿是迷醉,十字的瞳孔中映照出鮮艷欲滴的光芒。
“世界的終焉。”
“休比,將所有通行管制全部啟動”
見到阿爾特修踏入陷阱,羅蘭高聲朗笑著。
而早就蓄勢待發的機凱種,也沖入了風暴之中。
霎時間,在連通天地的風暴之中,陡然出現了一朵朵藍色的烏云。
那是不知何時已經潛入了風暴空隙,外圍的機凱種亮起的湛藍色圓環。
通行管制。
這足以偏移龍精種崩哮,天擊的術式在純粹的威力面前,依然沒有讓人失望。
數以千百計,足以將視野徹底遮蔽的星芒在它們面前不斷偏移,逐漸勾勒出了在天軌中移動的軌跡。
分散的能量波也因為不斷的反射而凝聚成了確實的形態,不斷碰撞著,被更強的力量擊碎,或者被更弱的力量融為一體。
在神擊的引導之下,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狂暴肆虐的風暴突然擁有了方向。
它們如同流動的水,又好像飛舞在空中的紙片受到風的吹拂一般,開始不斷聚合,隨風飄揚,奔馳著。
比起機凱種隨時根據環境的變化而實時調整的通行管制,脫離阿爾特修掌控的神擊完全失去了那領頭羊的定位,逐漸在風暴之中塌陷,分解,融入其中。
面對神擊這道理論外的數據,也能如此完美的應對,以這些工具的性能不可能做到。
這顯然不是臨時的決策,而是早有準備的預謀。
“居然從一開始就妄圖利用我的力量,哼”
在短暫的驚愕之后,阿爾特修冷哼了一聲。
不管是最強還是戰爭的神髓,對于謀略都沒有排斥。
但他已經全身心將羅蘭當成必須尊敬的對手,卻發現對方一開始就計算到最后一步,仿佛篤定能戰勝自己一樣時,感到不愉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再者,身為王座上的最強,他何時被這樣當成如機凱種一樣的工具利用過,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利用,這樣的行徑,對于平常的神靈種,已經是足以堪稱屈辱了。
“這種利用,正是因為我對你無比尊重啊,阿爾特修。”
羅蘭并不在意阿爾特修的怒意,微微一笑。
“為了能夠戰勝你,我付出了多少心力,準備幾重備用的計劃如此慎重,警惕,乃至不惜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