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動極大的減少了血紅之光的壓力,讓更多的心之光放棄了下方的劍尖,得以專注控制上方的劍尖塑造。
在這個過程中,第一批接觸光芒的戰艦,已經被澎湃的能量融為涌動的特體,其上的指揮官與戰士們也早就氣化了。
這是任何言語都無法描述的慘烈景象,連吶喊都發不出,面對這生還可能微乎其微的行為,在一面倒的死亡之中,一艘艘的戰艦依然悍不畏死的沖了上去。
一時間,硝煙與光熱涌動的聲音構成了這戰場上唯一的悲樂。
可即使這樣的慘狀就在眼前,后方的戰艦依然毫無畏懼的疊加上來,跨越同伴們消失的尸骸,以生命作為裝甲,不斷的鏈接上去。
涌動的光芒越來越閃耀,但戰艦的鏈接依然沒有停止。
麻木也好,興奮也罷,唯有獻身的意志是獨一的。
在十六種族的聯合中,在起源之星的毀滅中,對于救世主的崇拜,早就達到了頂峰。
守護族群的信念也好,在戰斗中培育出來的團結也好,智慧,力量,在此刻都化為了獨一的法則。
只有讓帝皇獲得唯一神的寶座,這些犧牲才擁有價值,這個世界才能得到拯救,死去的同伴才有延續下去的可能。
因此,腦海之中無需容下任何事物。
只用遵循本能即可。
只要身體還存在力氣,只要大腦還維持清醒,就可以帶著榮譽沖鋒。
只要眼前這道光芒還存在,一切都是有價值的。
在此刻,已經沒有了種族的區別,關系的生疏,在那絕望的麻木之中支撐著所有人的,都是那隨著戰艦一點點融入,毀滅,而終于開始凝縮,象征著希望的黑色曙光。
“帝皇萬歲”
“贊美帝皇”
“帝皇還真是恰當的稱呼啊,不過,你還真是將老夫算計的死死的啊。”
奧坎低聲喃喃著,但語氣中卻聽不出半點苦惱,反而帶著些許的笑意。
在精靈回廊的源流正瘋狂噴發的時刻,身為神靈種的他反而沒有這些特意減少了精靈需求的戰力強力。
就算他真的起了異心,不用戰艦,旁邊嚴陣以待的機凱種與吉普莉爾估計都可以隨時殺了他,對于劍尖的構成造不成半點影響。
但讓鍛造之神坐視著這樣的兵器成型,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就如你所愿好了,賭上鍛造之神的名義,這把劍必然會以超越阿爾特修的姿態誕生”
而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該做什么的奧坎,也狠狠的揪下了幾根胡子,奮力的舉起了手中的錘子,讓神髓的光芒綻放開來,蔓延到后方作為材料的戰艦之上。
“砰”
“這就是你的渴望”
在逸散的精靈源流全部被吸收的時候,阿爾特修也掙脫了束縛,但他并沒有繼續發動攻擊。
精靈源流的消失,本就意味著那把兵器已經真正的誕生于世上。
所以,他將手中的光輝之槍低垂著,有些呆呆的凝視著展現在自己面前,看著那對于神靈種而言,也宛如神話與傳說一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