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這樣,羅蘭也差點因為自己過于強大的可能性而翻車。
“雖然這場戰斗說不上黔驢技窮,但也近乎無計可施了,不過從獎勵來看,這一切都很值得就是了。”
羅蘭暗自思忖了一會兒,將手中的噬世之劍收起。
斬擊皇帝的存在意味著他又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壁壘,朝著更強大的前方進發。
而且,就算斬擊皇帝是放在其他世界也會讓人趨之若鶩的魔劍,仍然不能稱之為他最大的收獲。
隨著斬擊皇帝重新融入自己的身體,被侵蝕的宇宙也終于得以抽空修復自己的傷口,而此時,絲毫沒有為阿爾特修的死亡感到悲傷,一道身影迫不及待的飛到了這片戰場上。
“吉普莉爾,看來你那邊的戰爭也已經結束了吧”
對著出現在自己身旁的粉發少女,羅蘭輕聲問道。
在斬擊皇帝構成的那一刻,吉普莉爾就在戰場上的邊緣等待了,也不知道她只是想見證造物主的死亡,還是羅蘭的勝利。
“全部結束了,畢竟阿爾特修大人的死去對于天翼種而言,就像是兵器失去了操縱者一般呢。”
看著完好無損的羅蘭,少女松了一口氣,然后認真的回答。
“雖然很多同伴都想立刻自殺,可阿茲莉爾前輩先行阻止了這一行為,傳達了阿爾特修大人最后的命令,盡管完全理解情況和收編天翼種還要一些時間,但這些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問題罷了。”
吉普莉爾說的很輕巧,可羅蘭也能想到當時的場面有多復雜,斬擊皇帝與最強的交鋒就算盡可能抑制余波,但那微不足道的動靜也足以震碎星球了。
力量都不是全盛的少女冒著被余波震碎的危險,將生死置之度外就為了第一時間趕到羅蘭身邊。
要知道,她對阿爾特修并不沒有感情,也能清楚認知到羅蘭與戰神當時的差距,可還是絲毫不為最后的結果感到困惑,仿佛篤定了勝利的一定是羅蘭一樣,這種心態搞不好比阿爾特修還要執著一些。
“明明對阿爾特修大人而言,這次的敗北正意味著他夙愿的達成,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吉普莉爾一邊抱怨著同伴們的死板,一邊欣賞著這場戰斗在宇宙中留下的一個個奇觀,忽然抬起頭看向羅蘭。
“不過,現在似乎并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呢,”她微笑著看向羅蘭,“羅蘭大人不,唯一神,帝皇,您該去結束這一切了。”
這不僅僅是她的祈愿,更是所有幸存的生命對羅蘭的祈禱。
“請為這場戰爭,這個時代,劃上休止符吧。”
如果換作平時,如此的強烈的祈愿,已經足夠讓新的神髓誕生并活性化了吧,但在精靈回廊才剛剛被刺穿的時刻,它們能傳達到的地方,也只有羅蘭的心中而已。
羅蘭平靜的點了點頭,握住了緩緩落到落到手中的星杯。
這些戰爭中掙扎求存的種族們,為了得到拯救,將意志,生命,希望全部都賭在了他的身上,直到最后一刻也未曾放棄。
對于救世主,甚至帝皇的稱謂,他雖然談不上會把這些外物當做今后的理想與目標,但在被寄托了如此巨大的崇拜之后,他也不打算放棄這份責任。
對于厭惡的存在予以毀滅,對于欣賞的存在予以善意。
正是因為想要讓這份意志可以自由的貫徹,羅蘭才會毫不猶豫的走上這條以最強作為障礙的崎嶇前路。
不然的話,獲得宇宙的力量對于羅蘭而言的確是必需條件,但要達成這個目標,游戲人生的世界并不是他唯一的選擇。
比起作弊一樣的阿爾特修,找尋更有可能性的世界不好嗎
反正萬靈之鑰會幫他兜底,沒有誰比羅蘭更清楚這點,但那樣就意味著,他主動跳進了與阿爾特修相同的陷阱里。
只不過萬靈之鑰的珍貴遠不是單一的宇宙能夠比擬的,表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一旦背叛了自己原則,放棄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而選擇妥協,就意味著路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