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在少女的俏臉上,是一副無比平靜的表情,往常總會閃爍著星光的眸子里,此刻也如幽冷的深潭,沒有絲毫的波動。
食蜂操祈的纖手微微顫動,讓帶著莫名訊號的韻律傳達出去。
因為之前的災難,學園都市的武備已經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投入這場戰斗。
不遠處的一方通行和上條當麻也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已經將注意力投了過來。
但少女明白,和現在的狀況相比,這種舉動根本無事于補。
她抬起頭,凝重的觀察著面前如枯木般的瘦削僧人。
他披著對于僧人來說,有些過于華麗的紫色法衣,腦后的領子像是火焰一樣高高的豎起。
從拼貼在法衣外側的閃亮黃金來看,比起佛性,旁觀者首先感受到的恐怕是深重的欲念。
被他握在手心,由純金而打造而成,充當拐杖的長劍更是加重了這樣的刻板印象。
可僧正的樣子卻足以糾正這些偏差。
死寂的灰色皮膚,骨瘦如柴……或者說,就是一層人皮貼著骨頭的干枯肢體。
就算有著那令人不容忽視的氣勢,他給人的觀感也介于腐朽的老人和活過來的尸體之間。
最引人注目的,還有深陷的眼窩中露出的瞳孔。
眼白的部份是漆黑如墨的黑色,顯得森冷而殘酷,虹膜的部分則是野獸般暴虐的綠色。
食蜂操祈認得這幅姿態。
在知道魔神與魔法側的聯系后,她就通過學習裝置大量惡補了各個宗教中的成神儀式,而眼前的僧人,無論是裝扮還是特征,都完美符合即身佛的儀式。
與香火塑造的金身佛,用功績與學問換來認可的活佛不同,這是一種相當特殊的儀式。
有成佛之意的高僧需要主動將自己關入小地下室中,不吃不喝保持打坐的姿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成為干尸為止。
如果被逼到這種程度,仍能在死亡面前保留信仰與堅定不移的姿態,才能被稱為即身佛。
沒錯。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盡管魔神對于支配世界與人類都毫無興趣,但考慮到性格與出身各異,有就是想要親身參與到凡人爭斗的怪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但既然都決定了參與進來了,為什么還要用地震和巨人這種對他來說只是玩笑般的襲擊來打招呼?
“只是因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而已。”
僧正仿佛要節省時間似的簡潔說道。“就像歐提努斯無法與我等真魔神并列一樣,與其他魔神相比,老朽在貫徹始終這方面,也沒有那么高尚。”
他咧開了干枯的嘴角,像是懷念一般露出了笑呵呵的表情。
被人稱為僧正的魔神與其他的同類有著明顯的不同。
但這并不是因為這個名字在佛教的相位名聲不顯。
再對世界隨心所欲發泄怒火的過程中,把名字從宗教里搞丟的人雖然不多,但在魔神中也不是個例。
僧正與其他魔神不同的理由在于,他一開始就沒有被佛教的相位賦予名字。
雖然他完美了執行了儀式,獲得了即身佛,也就是魔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