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納眾多魔神,讓第六天之蛇都陷入沉睡的魔禁世界,只是用來作為背景板一樣的戰場在余波中被毀滅,實在太浪費了。
所以,倒不如把它變成自己的踏腳石。
與羅蘭意志鏈接在一起的心之光感受到主人的決意,也發出了興奮的錚鳴聲。
為了大局考慮,從一開始,這由羅蘭的心之光鑄就的種子就被埋在了時空的交點中,以備在關鍵的時刻使用。
畢竟要想逆轉戰局,魔禁宇宙這顆難得的柴薪必須一口氣燃燒到底,沒有停下來的選項。
能夠以這樣的方式支援羅蘭,對于斬擊皇帝當然很好,但要貫徹自身作為武裝的價值與榮譽,果然還是要與主人一同在戰場上廝殺到死!
“呼,還是物隨主人形……”
仿佛對斬擊皇帝雀躍的情緒感到無奈一樣,羅蘭輕笑著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時,那雙鮮紅色的瞳孔中只剩下了凜然。
“不過,如你所愿!”
“就讓那個蠢貨見識一下,它與我們之間所積累的重量,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吧!”
話音剛落,璀璨的光之翼就愈發膨脹起來,其所覆蓋的面積與能量,遠遠超越之前的規模。
宛若從地平線升起的曙光一樣,由世界的公式轉換來而來的龐大光束,讓這片領域中目之所及的一切如同燒焦般變得模糊起來。
與此同時,因為羅蘭主動沖過來的表現,發出可怖低吼的第六天之蛇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在縈繞全身的怒氣驅使下,它的身體噼里啪啦的作響著,裹挾著身上的墮落之炎,居然不閃不避的正面迎上了光束,試圖用蠻力來對抗。
然而,結果依然不出所料。
就好像在鐵軌兩端互相朝著對面全速飛馳的列車一樣。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掠過天空的光束的確被擊散了,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第六天之蛇的胸口也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像是被軍隊用攻城錘砸開的城門。
斷裂的肋骨插在青灰色的血肉上,像是一截截叢生的扭曲枝丫,在血肉的更深處,隱隱還能看見那顆正瘋狂搏動的心臟。
“你的心之光有點太極端了——”
大概是太過劇烈的疼痛會讓人感到麻痹,第六天之蛇也終于找回了一點理智。
雖然是個莽撞而殘忍的野獸,但優越的出身還是令它先天就有著超越量級的見識。
就連本應不該存在的模擬創星圖雛形,也被它認了出來。
由于當時對方在波旬之理橫掃中也沒能幸免的表現,導致它放松了警惕,忘了雖然沒有升華為完全體,但它的存在就是直指多元的門票。
甚至如果培育得當,模擬創星圖的潛力甚至有可能成為一窺之上層次的引子。
因此,哪怕只是雛形,羅蘭欠缺的也只是時間的積累,在量級上,對方是可以通過額外的堆積,用護盾加血條,把量級臨時送入那個領域的。
正因如此,它才會受傷,就像把一把燒紅的鐵劍刺入冰塊中一樣,只要冰塊的體積足夠大,在斬斷它之前,劍刃的熱量會先一步冷卻。
這并不是因為波旬之理不行,而是身為借用者,無法展現出理之奧秘的第六天之蛇,以自身無限激發出的力量也只有這種上限而已。
就像羅蘭說的那樣,作為憑借自身從弱者成長至今,和帶著絕對的力量先天而生的它相比,即使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彼此之間也有著無法彌補的差距。
比如……前路的有無。
第六天之蛇隱隱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了。
居然因為一時的失利和怒火,就放棄了自身的無限,進入了將迂回的戰術徹底拋棄的理之容器。
這樣下去,它可能真的會死掉。
但是,誰又能想到羅蘭在擁有了永劫輪回的情況下,渴望的武裝卻如此極端?
明明有了可以無限重來的作弊器,卻把人生當成好像玩完后就無法重來,一命通關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