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白玉”永遠不可能出手去殺一位小小的金丹修士,否則他就不是白玉了。用葉滄海自己的話說,這個世界上值得他殺死的人還沒出生呢。
“師尊,不然聽首曲子吧”
葉滄海連著塞進嘴里七八顆葡萄,大口大口地咀嚼著。
“速速唱來”說完這一句他又躺回了藤椅上。由憤怒而發出的沉重的呼吸聲,逗得陸籬偷笑不止。
沐城終于松了口氣。這位大人物若真對裴風起了殺心,那他和女兒沐劍心可就罪過大了。
陸籬修士既要為葉滄海獻曲,沐城父女二人便不好再留,對葉滄海再行大禮,退出了莊園。
悅耳輕柔的歌聲在莊園中飄蕩開來。
葉滄海的藤椅漸漸停止了搖動。聽著耳邊的天籟之音,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將剛剛的一切喜怒都拋擲在了腦后。只要陸籬的歌聲響起來,整個世界在葉滄海心里就都不存在了。
陸籬眼中看著葉滄海的英俊面龐,口中唱著凄美的逍遙賦,心中想的則是一個既模糊又清晰的白色身影。
在陸籬眼中,葉滄海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會笑,他會怒,他會喜,也會悲。但他又不像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因為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喜,他的悲,他的全部情緒,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境界陸籬無法理解到那個層次。那是一種既超越了感性,更超越了理性的心境。
她能看到的只是白玉葉滄海最表面的一層。他似乎不在乎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和一切人的眼光。哪怕在他眼前天地崩塌,他也不會皺一皺眉頭。但他又會為
兩只老鼠打架,斗輸的一方而憤憤不平。他就是如此荒唐,如此矛盾,如此神奇的一個人若說這世上唯一能讓他一直掛心的,那就只有一件事了。就是那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女人
一曲終了,葉滄海伸手再探石桌上的葡萄,卻是摸了個空。他微微嘆息,又從藤椅上起身。
陸籬立刻道“我再為師尊去準備些水果來。”
“不必了。我也該走了。”
“師尊”陸籬忽然心頭一緊。不由得向著葉滄海邁了一步,“您,您什么時候還會回來”
葉滄海頓了頓,說道“我來西域只是為了完成老友囑托的一件事而已。如今時機已經到了。之后我會離開西域的。”
“那,她呢您不再尋她了”
“我要尋找的人,應該不在這里。”
“可是這里還有”陸籬沒有說下去,她心里明白,這個男人要走,沒有任何人能夠留得住他。只是她眼中的淚水在不停打轉。她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什么東西掏空了似的。
“將來,如果那個小子能活著回到潞州城的話”葉滄海說到這里又沉默了下來。
陸籬也未曾開口。兩人沉默良久。
終是陸籬說道“師尊,我明白該怎么做。”
葉滄海背對著陸籬,細細聽著身邊的老槐樹的樹葉,在風中發出的微弱沙沙聲。他輕聲說了一句,“陸籬,再唱一曲吧。”
麻姑山谷中的那只土雞常年沐浴在充沛的靈氣之中。終于完成了它一生中的又一次蛻變。他的羽毛越發的艷麗。它的也違反了生長規律,在它成年之后,得到了二次發育。如今它的塊頭堪比一只山羊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