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一邊向老者靠近,一邊細細觀察這個陣法的紋路。顯然他這個陣法大家也沒有學過那些怪異的符號。但他對這些符號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拿出你的血殺令。”
裴風依言將血殺令遞給老者。這老人的一雙手就像是黑色的骨架,幾乎在其上找不到血肉。這個老人絕對比小玉的尸小哥還要嚇人。
“是這一張令牌啊。這么說上一個接令者已經死了。那孩子果然命數不凡啊。”
“這個受令者很難殺嗎”
老者直言不諱,“很難殺。他異于凡人,以我的能力都無法改變那孩子的命運軌跡。想要與他命運糾纏,就只能改變你們行令者的命運軌跡。不過這樣做的話,你們遇到他,幾乎就是送死。”
“嗯”裴風道:“既然您老都這樣說了,那這血殺令我不接了。”
老者微微一笑道:“七殺令豈是兒戲。”
裴風不由想到,上一位殺手恐怕也是后悔接令了。為了遇到自己多一份勝算,他只好冒險上了無極門去賭運氣,以獲得天魔教給的好處。哪知恰恰在無極門上被自己親手斬殺。
“入陣吧。”
裴風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乖乖盤膝坐在大陣之中。
老者緩緩起身,口中念出一句句晦澀詭異的咒語。裴風身下的符文便驟然亮起。絲絲縷縷的黑氣穿透石門的禁制,匯集在大陣內。
“開始了”
與此同時,山洞內到處黑氣彌漫。這些黑氣正是實質化的天道因果。所有的殺手不敢發出一絲絲的聲響。生怕把這些黑氣引來穿過自己的身體,那樣的話他們的命運軌跡會無端被糾纏在里面。
密室外的通道內唐婉馨屏住呼吸,看著黑氣從自己的頭上飄過,最終飄入石門之內。禁制只能阻隔聲音和能量波動,卻擋不住這些天道因果。令狐山重新審視身邊的這個年輕人。
二十多歲,煉魂境中期這個毛頭小子的修為竟然在唐婉馨之上。門派中有如此一位天之驕子,他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婉丫頭,這孩子是”
唐婉馨對這面具青年也極為陌生。
“應該是哪個分堂里的弟子吧。”
“這是我十三堂的風公子。”侯杰大步上前。對令狐山微微抱拳施禮,“令狐前輩,好久不見了。”
“侯堂主。”令狐山還了一禮,隨即笑道:“聽聞近日,十三堂有一位行令者,竟然把商國定王斬于兩軍陣前,不會就是這位小英雄的作品吧。”
“令狐前輩,非是我侯杰不敬,這不合規矩吧”
令狐山淡淡一笑,“是老夫問得唐突了。”他從侯杰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了答案。“侯堂主,你的十三堂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啊,難怪侯堂主會將此子帶來參觀奪令,多加培養,假以時日此子必然一飛沖天。”
侯杰道:“風公子可不是只來看看,他來是要接令牌的。”
令狐山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已經給足了侯杰面子。他冷哼一聲,一甩衣擺朝高壇走去。“有膽你們就攔下我。你二人聯手也無妨。”
下一刻,一道青衣身影出現在令狐山的身前。
侯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殺手風,他一直想知道殺手風的真正戰力究竟如何。能在一刻鐘內滅了白眉道人,這顯然不只是他會用毒那么簡單。想給修為高自己一個大層次的對手下毒,豈是那么容易的
令狐山的嘴角肌肉不由抽動,“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他隨手一揮,一股怪力便由他的衣袖飄出,這力道足以將一個魂境修士彈飛。而他面前這個年輕人巋然不動,還擋著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