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曹老板
“平”種平絞盡腦汁回想著自己可能在什么時候見過曹操。
除非是在場且高位之人太多,否則我決計不會忽略曹老板。
那就只可能是
“北邙山一別,太守風采依舊。”種平手臂被曹操掐著,無法行禮,因此只得微微一笑,溫聲回應。
“哈哈哈”曹操松開種平的手臂,轉而拍著他的肩膀,放聲大笑“文若,你瞧瞧這種伯衡,我說他有識人之明,今日見了,當知我所言非虛吧”
種平大惑不解,他心想自己何事有什么“識人之明”,怎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曹操笑而不語,只是拉過種平,讓他坐在左下方。
原來當日北邙山救駕,種平憂慮董卓“面善心狠”“不可托付”,暗暗以言語提醒種輯。
當日曹操便在種平身前,將這番話語一絲不漏,盡數記下,胸中頗為奇異,便是已將種平放在心上。
董卓亂政后,更是一直留意種平消息,今日聽得外間有“荀氏子弟”求見。
曹操登時便想起郭汜張濟為禍長安,同隨
后趕來的李傕交戰,紛亂之間許多公卿大夫或是身死或是不知所蹤。
李傕敗退后,劉協在長安下達詔令,賞金千兩畫像尋覓種平蹤跡,那時有百姓言似乎曾在陳留見過一輛馬車,其中有形似種平之人。
出了陳留,那可就是東郡和穎川
這關頭聽得有人來投荀彧,曹操難免希冀此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種伯衡。
因此下令直接將這位“荀氏子弟”帶進小院,自己則繼續同荀彧下棋。只是畢竟心不在棋上,故而種平初見曹操,對方手夾著汗巾拖在棋子之上。
種平只以為這是二人下棋方止,哪里料到其實是曹操不能凝神,正在發呆呢
“伯父。”種平一絲不茍地稽首行禮,沒忍住又多看了荀彧幾眼。
荀令君如此風采,不知道那羽扇綸巾的周公瑾和諸葛丞相,又該是何等模樣
種平一時有些心潮澎湃,這兩位可是他的偶像啊
“伯衡,許久未見了。”荀彧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目露追憶之色“猶記上次拜訪侍中,在別院遠遠望見,伯衡青衣短褐,垂髫總發,憨然可愛。今日再見,伯衡已束起冠發,儼然一龍駒鳳雛。”
種平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看了看自己那60的智力和80的魅力,覺得自己是在沒有底氣接受這番贊美,因這鳳雛在后世已變了含義,種平想著后世的“臥龍鳳雛”之稱,心中才微微坦然。
“平愧不敢當。”種平耳根發紅,垂首坐好,他有心詢問荀彧長安情況,可是又不知是否該將那在幕后操縱著長安局勢的神秘老者,連同張喜那一群人的存在說出口。
畢竟如果沒有開全知視角,誰能料到有人能膽大到,在天子腳下的都城之中,籌謀這許久,甚至還能成功
無論種平想同誰說,對方聽完的第一反應都是會質疑,“此事乃天方夜譚”吧。
曹操有意無意關注著種平面色,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一動,便已有了猜測,順勢問道“伯衡可是心憂長安之事”
怪不得曹老板手底下能聚起那么大一班人有這樣在意下屬心思的老板,誰能不心動啊
種平面露感激之色,膝行上前,目光懇切“長安亂時,平為亂賊所擄,昏昏然數十日,不識外界變化。僥幸得脫,不知太守能否告知而今長安情形陛下如何我父及荀叔父可還安好”
“伯衡何必如此客氣我視伯衡如我子侄,伯衡喚我一句叔父即可。”
曹操攙起種平,言語之間滿是喜愛,對他頗為親密。
種平受寵若驚。
好家伙,管叫曹老板叫“叔父”那日后史家箸書,豈不也得來一句“操甚愛平,以諸子侄為適”
不對,我是太史令,這史書好像就是我寫的啊也不曉得能不能給自己寫個傳記,那肯定要加上“平少,美姿儀”之類的描寫。
“數十日前,張濟暗地唆使降卒起事,設計調走南軍衛尉。趁羽林軍換防之時突襲未央宮,挾持陛下,將司徒全族百余人屠戮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