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受寵若驚,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上一秒還是即將斷頭的階下囚,下一秒便成了溫柔撫慰的座上客。
這差距
郝萌覺得腦子有點暈乎。
種平給太史慈遞了個眼神,面上卻做出尊敬姿態。
“我雖然只是一個稚童,但是也聽聞過將軍的聲名。”
“將軍今日敗在我手中,不過是時運不濟,僥幸讓我占了些微末天時罷了,想到能俘虜將軍,我實在是惶恐不安。”
種平一邊夸一邊觀察郝萌的面色,慢慢調整自己說話的語氣節奏。
“我如今已經知道襲擊兗州的是溫侯,溫侯乃當世第一武將,哪里是兗州兵將能夠抗衡的呢”
“我不敢傷害將軍,請將軍能夠顧念今日的情誼,向溫侯稟告說我等并沒有與溫侯為敵的意愿。”
“如果溫侯愿意暫時放緩攻伐的速度,我可以說服兗州的官員,主動迎接溫侯進入許都。”
種平發現自己還挺有扮演二五仔的天分。
郝萌聽說種平要放自己離開,先是一喜,隨即又顧慮其中有詐。
他尋思自己假意答應眼前這少年,待到離開,難道對方還能在自己身上裝個耳朵嗎
這些話要不要轉告呂布,不就只是他一個念頭的事
竟然指望他能履行承諾
郝萌覺得種平身上莫名散發著一種傻白甜的氣息。
果然還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兒,天真得可笑。
是以他也假模假樣跟種平演起戲“郎君若是肯放某離開,某自然愿意向溫侯轉達郎君之意。”
“郎君不能放”
太史慈一臉不贊同,止住種平下令放郝萌等人離開的話語。
“此舉無異于放虎歸山為何要助長那呂布的氣焰滅我等的志氣”
種平冷笑,隱隱有些小人得勢的微妙感“你說的倒是輕巧,要是同溫侯作戰,難道你敢上去迎敵”
太史慈一頓,那振振有詞的氣勢便矮了一截,顯得有些萎靡。
郝萌看種平與太史慈這兩人情形,自覺種平估計是入軍中混個資歷的世家子,太史慈恐怕是這軍隊原本的主將。
怪不得領兵同自己作戰的是太史慈,種平一直沒露過面呢。
先前竟被這小兒嚇住,實在不該。
“郎君下命,我等唯有遵從。”
太史慈悶悶不樂,惡狠狠盯著郝萌,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郝萌被太史慈這眼神看得一激靈,眼見周遭的士卒讓開道路,也不敢多耽擱時間,抓了種平送上的口糧,逃也似地向著陳留方向而去。
“子義這唬人的本事,真叫平大開眼界。”
種平目送郝萌和那百余殘軍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對著太史慈調侃。
太史慈很有些不自在,脖梗發紅,這樣臨場發揮,張口胡編,他也是頭一遭,生怕自己沒接住種平的戲,漏了餡。
“走吧子義,我等該繼續趕路了。”
種平面色平靜,說出的話卻讓太史慈既震驚又不解。
“這呂布”
太史慈很想問咱們就不管呂布了
種平其實也在被這個問題困擾。
兗州,徐州。
他現在可以留在兗州,幫忙擊退呂布,送曹操一個人情,繼續做他前途光明的少府。
可他卻不愿。
“我已經派虎子回許都報信,大約明日,志才同伯父便能得到消息,兗州只會有驚無險。”
種平低聲自語。
“但徐州曹公請了天子詔令,不會有人愿意趟渾水,去援助陶使君的,若是連我也不去又有誰能制止曹公呢”
“子義,你若是想留在兗州,平不會橫加阻攔”
太史慈頭一次失禮地打斷了種平的話。
“某的職責是護衛少府,既然少府要去徐州,某哪有不跟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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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夜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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