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蒙干脆利落地一手刀砍在另一個小吏的脖頸上。
地上瞬間躺了兩個“睡容安詳”的年輕人。
跟隨種平之后的那些農人和老師傅都被這變故驚住,一個個愣在遠處不知所措,也不是沒有機靈的人反應過來想要逃跑,可他剛有動作便被李蒙等人三下五除二綁了個結結實實,綁人用的還是那兩個小吏的腰帶。
剩下的農人見此紛紛老實下來,畏懼又不安地低著頭,不知自己這些人將要遭受何種命運。
種平一路上將這些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他點了幾個農人出來,命手下的那些漢子將剩下的那些農人和老師傅兩兩綁縛在樹旁,用的還是從這些人身上扯下來的腰帶。
“太史令,都綁結實了,輕易掙脫不開。”
李蒙辦事謹慎,自己又查看了一圈才來向種平回報。
種平蹲在地上“摸尸”,沒一會兒就從那兩個小吏身上摸到了他想要的憑證,將那兩個小牌子一個塞進衣袖,一個遞給李蒙“我和王三在此處等你,你帶幾個人回去取刀劍。”
“三四個人足矣。”
李蒙不放心留種平和對方挑出的那十幾個農夫在一起,他同種平交過手,知道種平的武力并不足以應對這些人,倘若這些農人一同暴起,搞不好會傷到種平,因此想盡量為種平留下人手保護。
種平自然明白李蒙的心思,他心下一暖,估算著三個人確實足夠了“也可,速去速回。”
目送著李蒙離去的背影,種平收回思緒,他表面是對著那十幾個被挑出來的農人,實際垂下眼去看系統面板上的時辰,語氣平靜“爾等若是想保存性命,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要是做得好,我不僅會放爾等離去,還另有賞賜,要是不從”
那余下未盡之語中所蘊含的威脅,在場的人都有所領會,種平把玩著腰間的銀魚,果然沒一會兒那些懼怕的眼神逐漸變得貪婪。
片刻的沉默之后,十幾個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回答“愿聽從上官吩咐。”
系統透明面板上的時辰終于變動,從出城到現在,種平自己覺得好似已經過了有半日了,然而實際不過只過了半個時辰而已。
以種平的計劃,他的時間其實還很寬裕,但他卻無法壓制住心中的那股緊迫感。
巳時往往是東郡商販往來許都的時辰,青貯生意因著能健壯馬匹的功效而愈發火熱,其中冬季最是販賣青貯的好時節。
戲志才卻并不看好這一門額外收入,他有些憂慮,憂慮若是販賣青貯蔚然成風,那許多的農夫便會再小麥尚青時便收割販賣,從而減少小麥的成熟量。
長此以往,農夫只圖種青麥獲利而無心等待糧食成熟,兗州恐怕會淪落到無可收之糧草,而僅能從他地購糧的局面。
這或許是他太過杞人憂天,但作為謀士,這樣長遠的思考對于他而言是自然而然,必不可少的。
現在販賣青貯的人并不多,兗州也需要借此從于夫羅保持合作,從他那里獲得穩定的戰馬供應,戲志才自然不好直接向曹操建議停止青貯制作。
他采取了更加溫和的措施,即只允許少量商人參與販賣青貯,但參與的前提是與官府取得合作,主要的青貯交易還是由東郡掌控,他向曹操建議從定時許都派遣官吏去東郡監察交易狀況,同時東郡與于夫羅處交易后,也要派官員到許都匯報相關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