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寨子原本就非常濃重的陰氣,變得更重了,便是他,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視線朝著那座高塔看去,此時,那所謂的仙人想必正在施法。
只是,施的不是什么驅邪的法,反倒是聚陰的邪法。
余常平也沒了心思繼續閑逛,不說他答應了那些鬼魅,要替他們申冤,便是為了整個寨子還活著的這些人,他也要去拔刀相助、仗義行俠一回。
少年抖了下袖子,頗有一副高人風范,慢慢朝著那座高塔而去。
也就在此時,那座高塔中,落水寨整個大殿里的人,沒有一個是能站起來的。
便是那馬簾,此時都雙眼無神,盯著那站在大殿中央的黃袍老人,一副悲痛后悔的模樣。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費盡心思請來的這位山間神仙,竟然是這幾年寨子所生全部怪事的幕后黑手。
在大殿中踱步的老人笑瞇瞇的看著馬簾,見著對方眼里的復雜情緒之后,心中竟有一股興奮涌出。
半個時辰之前,馬簾將其從山腳下奉請而來,一路上,馬簾先是稱此事一了,整個寨子會如何報答仙師等。
老人卻是一甩手中拂塵,言道行善天下,義不容辭,至于錢貨,不過身外之物,一身高潔氣質讓馬簾對其信了幾分。再有之后老人施展的一些手段,自信自己有點眼力見的馬簾徹底確定了對方是真正的高人無疑。
陪著老人在寨子里轉了幾個地兒,老人每到一個地兒都會畫下一些符篆,隨后融入虛空之中,這一手,更是讓何岳等人信服。
之后,老人又稱主樓陰氣很盛,需要率先解決。
何岳聽到前半句話,魂都險些驚飛,聽到仙師欲率先解決自己住所,自然無二話,當即在前帶路。
誰料,來到主樓之后,老人也不知施了什么法,他們竟都四肢癱軟,臉色蒼白,甚至隨著時間一點點推后,他們只覺呼吸困難,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更是堅持不住,已然斷氣。
老人來到何岳身前,將手中拂塵搭在另一只手臂臂彎,笑了笑,看向眼神兇狠無比的何岳,道“何寨主也不必自責,某如此算計于你們,不過是想讓咋們雙方都省些力氣,不然,若是真要打起來,你們這一寨子人,還不夠我殺的。”
他又轉頭,看向了那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婦女,伸出了一只手,捏了捏婦人臉頰。
那張雖算不上傾城,但卻足堪美貌二字的臉蛋,在他眼中,卻是布滿了許多裂痕,如同一個即將破碎的瓷器,一旦碎裂,里面的東西便會露出來。
“本來計劃過幾年再來取,但昨日不遠處的一場戰斗,卻是逼我不得不提前動手,若不然,要是真被那些個成天沒事就打生打死的修行者給發現了,便是真的白費了老夫一番苦功了。”
整個大堂無人開口,老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后,覺得有些無趣。
對于野路子出身,機緣又不是太好的他來說,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很是不易。
況且,他所修功法,可不是什么正統大道,劍走偏鋒不說,還是被世俗所唾棄,違背人倫常理,最終成就也有限。
因此,對于那些身后有龐大宗門支撐的修行者,他打心眼里厭惡無比,每次遇著了,若是打得贏,他必然要下黑手。
因此,這些年下來,得罪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勢力。
在前些年,老人感到自己破境無望,又恰逢當時行蹤泄露,引來仇家追殺。老人一輩子沒享受多少神仙的威風,反倒是如同過街老鼠一般被人追打,心中自是不甘,便四處搜尋功法丹藥,希冀自己能夠彌補上大道缺陷,讓修為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