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渙、仆從驚悚,看著如同鬼魅出現并發動襲擊的皮鎧白袍壯士,對方還用白巾遮面,整體偏白一塵不染就有些神圣之感,可現在殺人如此利索,不由增添了幾分詭異。
“不知此刻,袁君可愿邀我同車而行”
“請。”
袁渙吐出一個字,就見白袍壯士拖動騎士尸體丟在路邊,又摸索取了符節等貼身攜帶的物品,隨后才翻身上馬。
“繼續去蔡家,我對蔡大家也很是仰慕。既然來了圉縣,哪有錯過的道理”
車廂里,黑熊放下大白鵝,指揮仆從駕車后,才認真打量袁渙“我不想殺他,可只有他死了,才不會牽連他的家人。所以我沒有掩埋尸體,也沒有剝離他的甲衣。”
袁渙不語,黑熊繼續說“按理來說,應該掩埋才對。不然路人發覺報官后,小半日時間圉縣官吏就會知道袁君被我劫掠,到時候殺戮更多。這就是曹操治下,要么別犯法,要么就得殺無數人。”
“你究竟是何人”
“不談這些,一會我陪袁君去蔡家,袁君再與我去高家。然后呢,袁君的梁國相印掛在路邊,隨我去河北投奔大將軍。”
黑熊說罷伸手將車廂內的佩劍拿起來,轉手放在自己背后。
袁渙已經過了武力廝殺的年紀,年近四旬的他心性極好,遭遇這樣的變故也只是看著對方收走佩劍。
駕車的奴仆心生恐懼,如黑熊說的那樣,護衛騎士已然死路一條。
護送上任的梁國相袁渙遇害或失蹤,護衛難逃追責,要么自己死,要么死全家,沒有第三種選擇。
騎士的命運如此,他這個駕車的仆從也是這種命運。
若是袁渙的家仆還好,可惜他不是。
仆從駕車,開始苦思冥想破局脫身之策。
他駕御的這輛車是兩千石官吏出行的車駕,車前有青傘蓋,識別度很高。
這車漸漸靠近蔡家莊園時,附近的里長已經帶人先到蔡家莊園維持秩序。
蔡家說是莊園,卻不是這些年發展起來的,是從老祖宗手里傳下來的。
王莽篡漢之際,圉縣以蔡、高兩家并列巨富。
一代代傳承至今,家產也經歷一次次的析分,蔡家分支眾多,聚族而居,其中彼此財富差距并不懸殊。
牛車停在蔡邕家門前,袁渙要下車先看黑熊臉色“你就不怕老夫高呼抓賊”
“我的親隨可不止一人,欲殺我者,我自會殺他。”
黑熊說著將背后壓著的佩劍拿起,雙手遞給袁渙“袁君,請吧。”
“那老夫該如何向眾人介紹足下”
“孫謙,江東人,字公遜,年十五,未婚。”
黑熊說著皺眉,繼續說“如果還有人追問,就說奉命向曹洪行賄,來北方買馬。”
這話落到袁渙耳朵里也是面皮抽了抽,誰都知道曹洪有問題,可誰都裝作不知道。
“你不是江東人,也非孫文臺族裔。”
袁渙接住劍掛在腰側,審視對面少年郎,觀察神態細微變化“以孫會稽為人,絕不會委派心懷不滿的親族前往許都。你的口音,與吳語迥異大不同。”
“可去了河北,大將軍認為我是孫謙,那我就是孫謙。”
黑熊歪頭看躬身要下車的袁渙“孫家人追隨孫堅、孫策父子南征北戰,口音雜異,聽不懂吳語實屬正常。”
袁渙已經快下車了,聽到這回答,又回頭看車廂里的黑熊,緊皺著眉頭質問“孫堅、孫策”
“姓名,不就是給人稱呼的么”
黑熊不以為異反問,別說人名避諱,就是死了的皇帝,還不是被人私底下稱呼。
真當民間親友之間會一口一個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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