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對面的曹彬將手里棋子放入盒內,嚴肅看任峻“這件事情是兄長再三囑咐,實不該質疑。也不需要典農部出力多少,只是協調揚州,在芍陂設立一個典農中郎將部。”
雖然有好幾個典農中郎將部,但真正的屯田首腦一直是任峻。
任峻聽著皺眉“這事不好辦,近來我一直游說各處,想使各郡屯部能舉孝廉,這樣利于激勵吏民使之勤勞。再多一個屯部,就多了許多變數。”
屯田本就是一件辛苦的工作,他的屯田官吏整體素質不算多好,但也是他仔細選拔委任的,勝在好用。
但一個制度運行一些年后,就會鈍化。
特別是生存危險消失后,參與屯田的軍民積極性都開始下降。
他為了激勵屯民積極性,就想弄來孝廉名額。
讓郡國一級的典農中郎將部能舉薦吏民為孝廉,這是最能激勵屯民的手段
普通百姓孝順父母,再窮也有舉孝廉的一天;普通官吏也是。
可各地屯田部的吏民,被排出了原有的舉孝廉體系。
這是很不公平的事情,任峻只是想恢復一下,并索要獨立的舉薦名額,以強化各地屯部的凝聚力和積極性罷了。
當年張燕帶著黑山軍投降,談判的時候就有舉孝廉、上計吏兩項與郡國相等的權利。
舉孝廉入仕,是最正的仕途。
從去年秋天開始,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定、落實,可許多人就想辦法往屯田系統塞人,圖謀的就是孝廉名額。
去芍陂設立一個中郎將部,揚州方面不會反對,如果他的提議在朝廷通過,這相當于揚州人每兩年多了一個孝廉名額。
可這個固定的孝廉名額,以及名額的控制權,都會給他增添本職工作之外的人事麻煩。
屯田真的很辛苦,任峻又是個相對務實的人。
他不想為了個白鵝賊,再弄一個中郎將部,然后被這個中郎將部的人事任命破壞之前已經厘定的分配方案。
見任峻還在推脫,曹彬直言“伯達,這不僅僅是公事,更是家事。”
“既如此,我愿意配合文侯。”
任峻不再推脫,就去看丁斐“文侯,你屬意何人擔任芍陂典農中郎將”
“我不插手屯田事務,伯達若有心,給我一個屯田都尉印信,我擇人赴任。”
丁斐前一句話還說不插手,后一句話就要一個屯田都尉的官印,擺明了不想摻合屯部舉孝廉之事。
任峻這個提議是很正當的,其中利益太大了,不管事情能不能成,丁斐不想摻合。
兩人交談之際,曹彬則翻開一卷竹簡,垂目審視。
上面是后漢的各地異人傳說,有汝南壺公、費長房之類中原聞名的神仙,還有能瞬移數百步的計子勛;隱居嵩山修道能御鬼的潁川人劉根。
幾年前有個客居濟陰的薊子訓,失手摔死鄰居家嬰兒,父母沒有怪罪;過了一個多月,薊子訓將復活的嬰兒交還給鄰居后云游不見。
卷宗中懷疑薊子訓就是計子勛,讀音相近,是濟陰人寫錯了名字。
再近一些的,前年官渡時期樂進攻入河內,斬殺了一名能御狗守衛營門的宋金生。
而江東崇道風氣濃厚,除了干君道、李家道流行之外,還有魏伯陽、葛玄這兩個世歷兩千石的高門子弟在隱居修仙。
所以那個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白袍戰將,極有可能掌握了計子勛的瞬移之法。
還有一種可能,對方學會了壺公秘術,可以藏匿遁入壺中洞天之類的寶物中。
總之,曹家的家傳風氣里,是相信這些東西的。
曹彬也深信不疑因為他悄悄吃了一枚老子廟流傳出來的黃中李。
效果很是拔群,延壽不延壽的不清楚,他只覺得那半個月里自己好像回到了青年時期,驍猛無匹。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