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南陽的張繡更是如此,從宛城一路后退,可劉表眼睜睜坐視不管。
許汜見識過中原的大場面,州牧又如何
群情激變之時,也能讓你堂堂州牧成為喪家之犬
看著年輕稚嫩的神童少年,許汜語重心長說“威方你如旭日東升,他已是夕陽將垂。他在意的,便是云彩不能遮擋他的光輝。至于夕陽落山,這大地會變成什么模樣,又與他何關”
“這人怎能無情至此”
楊慮有些難以接受,怔怔望著許汜,似乎想要等許汜改口。
許汜笑了笑,斂笑“真正高潔忠貞之士,怎可能躲過黨錮、閹豎的迫害”
一瞬間,那層籠罩劉表的霞瑞祥光當即在楊慮心中破碎。
頃刻間,楊慮恍然“如此老賊,難怪如此”
他又緊巴巴去看許汜,許汜臉上沒多少笑容“河北人絕不會束手請降,以河北底蘊,非曹操能速定。所以眼前,令他不安的,只剩下玄德公與那白鵝賊了。”
許汜也看著楊慮“荊襄自此多事矣,玄德公即將赴宴,邀我同席。此事罷,我將入益州避難。威方少年成名,我就恐老賊害我荊襄宗室大儒。”
楊慮聽了微微低頭,他知道自己并不安全。
見許汜要走更感突然“先生,事情怎么就敗壞到了這般地步”
“楚人血性如此,他能壓制十余年,已是奇跡了。”
許汜說著露出一些殘酷笑容,這種笑容在橘黃燈光下顯得難看“中原兵強,尤以青州兵、泰山兵稱著,前者兇頑,后者堅韌。玄德公與白鵝賊卻能以少勝多,大破敵眾。”
“許多人惋惜之余,后悔我州未能發大兵助戰,否則必能乘勝而進,令曹操首尾難顧。”
“像我這樣厭倦紛爭的人,哪里還有指責、后悔的心思只想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許汜看著楊慮,說出了真實目的“威方不若隨我去荊山避暑,伺機遁走益州。中廬什么都好,就是距離襄陽太近。”
楊慮衡量片刻,還是搖頭拒絕“我父早故,今家中無我,母親、幼弟難以周全。何況,我若出走,難免連累家人。”
他是遠近聞名的神童,他都逃亡的話,會打擊劉表的顏面。
已經確定劉表的心性、底線和手段,楊慮更是不敢冒險。
見許汜還要再勸,楊慮說“帶母親、幼弟出逃,前途渺渺,未免不孝。”
“既如此,威方多多珍重。”
許汜放棄規勸,他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天南地北都闖過,孤身一個隨時可以走。
他活著,才有機會繁衍子嗣,傳承家族榮耀。
楊慮遂送許汜去別院休息,挑著昏黃紙燈籠,臨分別,楊慮疑惑問“先生,我想不明白,那白鵝賊有什么好顧慮的”
“威方,玄德公立世坦蕩,心系中原,不在意荊襄之地。”
許汜抬手指著北邊“那白鵝賊橫行無忌,今破中原名將、強兵,又有甘寧為爪牙,而荊州兵弱,此二人又食荊州粟米得以養活部眾。如此受制于人,豈會沒有想法”
荊州方面拒絕糧食,等待黑熊、甘寧的,只有部眾潰散一條路可走。
再要么反抗,奪取糧食。
楊慮眨眼間就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他們不是要去關中么”
“關中群狼遍地,物產又貧瘠,怎么比得上荊襄豐饒”
許汜反問,又感慨一聲“荊州兵弱,日積月累之故,如何能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