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好,他抬手一甩,兩張卡片召出兩具身形纖細的道仆,身無寸縷。
初級道仆,真的勉強擁有個人形。
這兩個是袁譚、袁尚的妻子,此刻渾身血肉萎縮緊貼骨骼。
沒有什么浮夸的胸大肌,跟呂布這類道兵一樣,被抹除了重要的性別特征。
他目光落在袁尚妻子劉氏身上,那天他以為都能救回來。
結果事實證明,他的神莓對心臟致命傷害無效。
袁譚妻子郭氏死的很透徹,劉氏始終有那么一口氣在死撐。
他連著喂了三枚神莓,每次只是讓劉氏稍稍回光返照,透支元氣恢復一部分活力外,根本無法愈合心臟細微的創口。
只救回來了甄宓,一枚神莓入口,頸部出血口合攏痊愈,止血完成,就救回來了。
或許那時候神莓能救劉氏,只是自己沒把握好時機。
比如再遲一些,讓劉氏失血更多,到心臟快停止時再喂食神莓,或許能一舉修補心臟創傷。
神莓不是萬能。
就連自己打仗時也要穿戴鎧甲,佩戴面具,使用盾牌。
這些很理智的手段,在劉曄這種聰明人眼中,自然有著相對客觀的理解。
比如,刀劍弓弩也是能殺死自己。
黑熊思索著,抬手往后小范圍做拉扯手勢,兩具纖細道仆化成卡片飛回來,匯入桃源地卡。
此刻淺睡的甄宓眉梢緊皺,突然睜眼大口喘氣。
呼吸勉強平復后,她才盤坐起來,見窗外光線不強,就伸手去拾丟在榻邊的里衣。
穿好里衣,她轉身貼著黑熊,對閉目假寐的黑熊說“郎君,妾身夢到劉氏了。”
“嗯,夢里面她說了什么”
“不記得說過什么,夢中是她教妾身學習琴藝時的景象。”
甄宓是真有些怕,總覺得清晨有些清冷,靠近黑熊,拉上絲絨被才讓她暖和一些。
被袁尚逼迫自害時,她失血太多時的恐懼、陰冷、乏力之感,使得甄宓對陰冷格外敏感。
她想了想,就小聲請求“妾身聽說祭酒郭泰會祝由術,能不能請郭祭酒做祝詞,為劉氏祈福消災。”
“這樣啊,我給你支取十石米,你去布施。”
黑熊重新閉上了眼睛“多去看看孩童的笑容,你自會痊愈。”
大概是即將出兵關中與袁氏接壤,引發了甄宓的負面記憶。
只是聽著甄宓嘆息之聲令黑熊有些不爽快,轉身面對甄宓,抬手隔著絲絨被拍了拍。
甄宓會意,幾乎是本能一樣轉身背對,還往上挪了挪。
稍作磨合,如似螺絲桿接螺帽一樣,再次將魂環掛上。
溫暖漸漸驅散了甄宓身心深處積聚的陰寒。
寒冰仿佛化成水,被溫暖一點點的擠壓出去,蒸發消散于空氣之中。
負面情緒盡去,甄宓緩了緩恢復了滿滿的元氣。
下榻略作收拾,又去水房清洗汗跡,隨后才開始燒火烹煮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