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虎牙軍還自認是官軍,就不會在馳道邊上殺戮地方三老。
三老們推舉的一人須發花白,面容清瘦,拄著藤杖上前攔住張定“敢問將軍,這是何故”
張定伸手從馬具里取出一卷帛書,遞給鄉黨親兵,對三老群體耐心講述“弘農士民背反朝廷,我家將軍奉司隸校尉、侍中公之命,出兵討賊”
三老攤開帛書,就見蓋著司隸校尉大印,這的確是一封司隸校尉衙署發布的討賊令文。
三老將令文轉給其他老者,眼巴巴可憐兮兮仰望張定“將軍,老朽聽聞郡中迎來新司隸,說是故司隸校尉本初公長子。這怎么就背反朝廷了”
張定似笑非笑垂頭看對方“不要再糾纏我軍,潼關、華陰之間,今年必然是一場大戰。快帶鄉人入華山躲避去吧,遲了可就沒好地方落腳了。”
這三老顫顫巍巍點頭,低頭之際卻突然一頭撞向張定馬脖子。
馬兒受驚前蹄抬起險些掀翻張定,張定的親兵來不及反應。
等馬蹄落下時,前蹄落下正好踩踏這三老脊背,頓時頭顱猛的一抬,吐出一口血。
其他三老中竄出三人拔短刀刺擊張定的親兵,親兵廝殺經驗缺乏,反而驚慌后退。
張定見狀踹馬上前撞飛一個三老,右手高舉騎矛刺翻另一個,最后一個三老則被反應過來的后方騎士上來一矛扎穿脖子。
這個騎士廝殺經驗豐富,更是心性冷酷,就那么扶著騎矛,控制對方不栽倒,似乎以此為游戲。
被張定一馬撞翻的三老被擒,當即挨了幾拳,架到張定面前,依舊神情猙獰叫罵“亂國之反賊,竟也來害我鄉民”
其他三老嚇得跪伏一地,生怕被牽連。
張定審視對方,微微搖頭長嘆一口氣,扭頭囑咐“將這居心不良的老賊殺了,交給在場三老,向附近鄉民宣告此事。”
“呸汝這白鵝賊,不得好死”
叫罵著,被一名受傷的親兵一刀當胸蒴死,拔出刀腳踩著對方肩背開始反復劈砍對方后頸。
看的張定脖子疼,感覺很不像樣子,扭頭看后方的精銳騎士。
那人矯健下馬,走過去時抽出小腿皮靴里的解首刀,上前抓住參與刺殺的三老頭發,另一手持刀刺入順著骨骼隙縫橫抹。
輕易解下一刻頭顱,隨手拋給那個生手,隨即又去解首。
幾個呼吸,參與刺殺的四名三老授首。
張定見跪伏的三老中有幾個人顫抖的厲害,不知道是天生膽小,還是參與同謀,卻不敢發動。
也只是打量幾眼,張定惱恨看自己從涅陽親族中選拔的受傷親兵“去找軍醫。”
“是。”
受傷的親兵不敢解釋什么,牽著韁繩并捂著手臂傷口向后退開,其他親兵拖走斷頭尸體。
馳道濕潤,血液快速外滲,染紅很大一片。
清理出道路,張定輕踹馬腹“駕”
整個隊伍繼續前進,后方軍醫路過時駕馭車輛靠近,從隨身木箱里取出一枚桃子遞給傷兵“簽字。”
軍醫的副手取出一卷嶄新竹簡鋪開,受傷的親兵捉筆書寫名字,隨后才惡狠狠吃桃。
吃一顆桃,他的軍功冊上就欠一顆首級。
可不吃桃,又必然錯過這場戰爭。
此刻華陰縣內,一些從新豐、鄭縣出逃,在潼關強行剃發的男子焦慮的如熱鍋螞蟻。
出于對青州兵和剃頭將軍的恐懼,這些人想盡辦法出城,奈何城門已經封死。
城外的百姓也無法進入華陰避難,要么向楊氏莊園聚攏尋求庇護,要么繼續向東,要么向南邊華山逃亡。
城內一些先是一些女子剪頭發,好給剃發的男性親族做假發;很快其他一些女子也開始剪頭發,制作粗糙頭套,以賺取錢財。
市井間亂糟糟一片。
都尉劉開已經顧不上城內,通過向縣府官吏施壓動員城內民壯登城防守的同時,向后方接連派出幾波求援、告急信使。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