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王氏與祁縣王氏同出一脈,要復仇,晉陽王氏責無旁貸。
郭淮聽了就說:“戰機緊迫,還請再發書督促。”
王柔只是點點頭,不言語。
郭淮又看向邊上站著的一人:“雁門軍為何進兵遲緩?”
這個來自雁門郡的使者拱手回答:“烏桓、雁門過境,本郡吏士不愿輕離鄉土。”
現在的雁門郡守叫做申屠備,之前也答應出兵。
七天時間,申屠備的雁門兵已經難以抵達戰場。
郭淮只是點著頭,也不做什么臉色,只是說:“還請再三督促,若不能重創白鵝賊,則黃巾軍再起,危及社稷,我等家鄉也將淪為廢墟。”
“是。”
這個雁門使者拱手長拜,退回班列。
郭淮又問另一名使者:“兄長到了何處?”
王凌的使者出列:“仆昨夜在平城與府君相別,府君如今最多二百里路,后日可抵晉陽。”
郭淮點點頭,王凌帶兵走紫荊關入飛狐徑而來,速度已經很快了。
沿途的烏桓、匈奴人,歸屬袁氏一方的被牽招征集,歸屬鮮于輔一方的被王凌征集。
等王凌抵達時,必然是一支規模龐大的仆從武裝力量。
只要給錢給人給兵器,這些胡人到了前線,不會講究那么多。
軍隊規模越是龐大,后勤壓力就越大。
襲擊、奪取右部王庭的草料糧秣,就成了此戰取得勝利的關鍵。
另一個關鍵樞紐是單于王庭的草料糧秣,結果崔琰已經派人焚燒了絕大多數草料,用這種鮮明態度表達了河東人的立場。
現在只要奪取右部草料,那耗也能耗死關中兵。
最差無非就是對方也焚毀右部草料,然后爆發大決戰。
崔琰能焚燒存留在單于王庭的草料,那么己方聯軍推進的時候,十幾萬人的運動,根本無法隱瞞。
如果郭賢、于氐根襲擊右部王庭失敗,那么王庭守軍撤退時極有可能一把火燒光草料。
雙方都沒有充足的補給,誰撤退誰倒霉,爆發決戰就成了必然。
能得取右部王庭的草料,自能將勝利抓在手里。
就算無法奪取,也能讓關中兵失去右部的草料補給,逼迫關中兵接受決戰。
決戰必須打,成本、風險再高也要打!
不管是對太原大姓還是匈奴人來說,必須遏制、狠狠打殺黑熊帶起來的這股風潮!
這是狗和狼的區別,狗稍稍有變狼的苗頭,必須打殺遏制!
這關系著宗族、部族的延續和發展,彼此都有拼搏奮戰的理由。
會議大廳里,郭淮等人不敢浪費時間,稍稍吃飽肚子后,繼續商討軍事。
都在做最壞的打算,郭淮自始至終就對奪取右部草料缺乏信心。
不斷有書信或者使者抵達,一封密信被拆開,很快落到郭淮手里。
郭淮有些難以置信,來問令狐超:“此是真是假?”
令狐超拿起來審視,見是八百里外的鄴城密報,孫乾代表黑熊向袁尚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