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變的溫暖時,吃飽肚子的各種新編輔兵百人隊、俘虜百人隊繼續打掃戰場,搜集燃料。
至于談判,從烏桓、于氐根拒絕他的好意開始,就徹底斷絕了談判的可能性。
北風吹在在臉上,黑熊淺薄的氣象常識也清楚,干冷的冷氣團還在持續向南進壓。
烏桓內遷,雁門人這一代人生活環境很是糟糕。
黑熊側頭去看令狐邵:“就依你,敢死兵此戰擔任先鋒。”
白天光線良好,追擊途中折損百余騎后,烏桓人終于冷靜下來,放任呂布、高順撤離。
雁門使者看完牽招的書信,又見百余步外倒下一片的烏桓人,皺眉:“牽招又奪榆次,這是堵死了烏桓、于氐根后撤的生路。算上我軍,以及商君所部,或許真能聚殲敵眾。”
如果身死,就從子弟中選充替補。
“不,我要堂堂正正擊敗他們。”
戰場打掃搜集到的大量匈奴釘皮甲也送到南部大營,交給這里的匈奴工匠進行修繕、加固。
只要握著營地,那始終都有談判、撤離的本錢在。
負責指揮、護送后勤的商曜端詳這兩顆首級,又見遠處斷后呂布、高順結伴折沖,不斷有烏桓騎士墜馬。
烏桓人皮衣披甲,刀劍,死馬都要拖回營地。
所以烏桓也好,于氐根也罷,包括縮在祁縣里的郭賢,都不會離開目前的營地。
商曜高舉騎矛,營地內就是一排吊射而出的箭雨。
黑熊點著頭,就說:“那今日繼續休整,吏士、馬匹務必飽餐。”
楊鳳前部就四千多人,昨天也主動參戰,咬住了匈奴左翼步兵群,戰后搶了千余匹馬回去,還拖走了數百匹死馬。
商曜聽了,轉手遞出一份帛書:“這是牽使君今早送來的,我本想當面呈獻黑鎮北。”
坐在另一邊的太原兵俘虜臨時代表令狐邵也表態:“將軍,罪官愿率三千敢死之士,為大軍先鋒。”
張燕走后,趙云開口:“將軍,以云來看,烏桓人在等我軍傷兵傷勢發作。”
劉豹也請命:“小王愿選精騎三千,為大渠帥突陣破敵。”
眨眼間沖在最前的幾十騎人馬中箭齊齊撲倒、掀飛,營地內弓手吊射不停,箭雨持續釘下,受打擊的烏桓人顧不得傷員、首領的頭顱,四散東撤。
“還是說,于氐根已然與楊鳳取得聯絡,企圖三面圍我?”
野戰失敗能死多少人?
可誰一旦丟失大營,那酷寒天氣就能讓他重新做人。
雁門使者接住翻閱,這時候數百烏桓騎士輕馳靠近。
賈逵見狀,試探著說:“既然將軍已然認識到了兇險,那么向北進擊,兵少則不濟事,兵多則有大營易幟、倒戈之風險。何不與烏桓、于氐根商談,與他們平分太原?”
他身邊新抵達的雁門兵前哨軍吏臉頰紅彤彤,瞇眼凝視遠處:“烏桓人將敗,這對你我來說是一個機會。”
隱隱間,有些相信商曜的誠意了。
這百余騎貼著湖澤冰面向南繞行,營地內也跑出一些輔兵打掃戰場。
馬拉雪橇,似乎比馱載騎士的效率更高。
黑熊觀察營地,果然堅壁清野時沒能徹底燒毀這座小營地的外圍土壘、柵欄。
這輪箭矢箭羽處捆扎紅色絲帶,釘在雪地上立刻就浮現一條稀疏紅點地帶。
基本上是呂布一戟斬下,后面跟來高順一戟扎刺挑起頭顱,毫不留戀一前一后相伴出營。
這些人本就是豪強宗親、骨干爪牙,集合后戰斗力不容小覷。
一路輕馳小跑不歇,驅馳四十余里,靠近一座烏桓外圍營壘時,馬匹只能算是過渡熱身。
等這批騎士馬脖子前掛兩串頭顱后,商曜才派遣自己弟弟為使者,帶著自己與牽招的書信,還有早上關中兵送來的王柔、令狐超首級,以及剛才黑熊示威拋給他的兩顆烏桓首領首級。
臨時會議結束,旁聽的賈逵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想要爭取一個機會,上前詢問:“將軍可是要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