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則點著頭,遂說:“今大司馬棄綿竹向北駐屯劍山邸閣,可是有意大修蜀道?蜀道艱難,恐民力難支。”
楊修解釋說:“是有大修蜀道之意,原因有二,一是諸軍不耐操訓,輪流出營開鑿石壁,能排解乏悶;其二是蜀中亦有無地之災民、流民,亦有罪囚。將他們聚集到這里,也能變壞為好。”
蘇則聽了第一個原因瞪大眼睛:“開山修路最是艱苦,哪里能排解什么乏悶?倒是吃了這樣的苦楚,反倒會向往營壘操訓。”
“君上是這樣的言語的,我等深以為君上言之有理。”
楊修笑著解釋,端起茶碗吹了吹,感慨說:“此真天府之國也,先有蜀錦,如今各地茶業日貴,蜀中也適合制茶,想必是荊州勁敵。”
蘇則也端茶小飲一口,轉而就說:“我聽路人談及,說是黃閣主簿楊義山將拜巴郡守,德祖以為何人適合接替?”
楊修聞言坐正身子:“據我所見,有兩人頗受君上器重;一人是扶風人法正,避李傕郭汜之亂入蜀,曾寄食于劉焉父子處,不得重用。倒是他的好友孟達,迎君上入蜀,拜為東州都尉,典掌七營東州勁旅。”
“還有一人是江夏黃氏分支,早年其父避黨錮之禍寄居巴郡閬中,因劉焉父子與黃氏有親,故本郡舉為郡吏,后劉璋稱王,征此人為議郎。此黃權黃公衡也,以我觀之,亦有軍謀韜略。比之法正,為人更為方正、沉肅,與君上氣度相合。”
楊修說著輕嘆:“奈何是江夏黃氏之后,且與劉璋有親。”
“德祖竟然如此看重此人?”
蘇則一聽楊修的介紹,就有心去見黃權,也不隱瞞說:“早初之時我隱居太白山中,不知時局變化,錯失了良機。今有出仕之意,本想求見楊義山,不想此人難見一面。若是這黃權,或許能說動此人,為我美言。”
不是誰都可以見大司馬的。
道路就在那里,你在路上等候……大概率你會被前鋒騎士驅逐,甚至綁了丟的遠遠。
如果地方上知道大司馬要來,你去路上攔截,可能你的命運會更凄苦。
想要見大司馬,就需要重量級的人物舉薦。
舉薦,不是張嘴說一聲就能完事的,這是記錄在冊,未來會受誅連的。
至于法正……經過楊修的介紹,蘇則息了去見這個小老鄉的心思。
說真的,他都沒聽說過法正這么一號人物。
法氏家族他聽過,田齊之后;但小輩里的法正,連劉焉、劉璋都沒舉用,可見要么德才庸碌,要么存在明顯、難以掩飾的缺點。
寧肯押注去請黃權,也不想在法正這里耗費時間和人情。
再說了,就現在的局勢,一個隴右楊阜下來,再一個關中法正接替……益州人怎么想?
法正是東州士人一份子,可跟益州士人不熟。
人家黃權上一代就遷入益州,是名門大樹之后,有脈絡可循。
又跟劉璋有親,在成都核心做事,姻親人脈遍及巴蜀之地。
這樣的人物稍稍有些才能,品德又能過得去的話,讓他接替楊阜就成了必然中的必然。
蘇則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楊修舉薦他,他很清楚上面那位對大姓的壓制有多強。
蘇家都快被折騰的解散了,再不出仕的話,再有些風吹草動,搞不好蘇家就要拆了充實邊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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