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這一代人的時間里,連交州都無法消化,交州土民各有信仰,不是輕易能壓制的。
而交州東北方向是相對成熟的山越、甌越,中土之人可以指責甌越、山越是蠻夷;實際上,比起交州的南越人,以及難以交流的那批人來說,甌越、山越也多數熟化,是可以打交道的。
自然地,向山越、甌越傳道的阻力也小。
見閻圃這幅模樣,黑熊就說:“我可以準許張師君換個方向,但我只準許天師道在身毒建立地上道國。其他地方可以布道,但不能與官府為難。”
“是,仆明白,仆這就回稟師君。”
閻圃鄭重長拜,法正也將羊皮地圖塞到了閻圃手里。
法正送行返回后,就問:“君上,天師道可會如令向身毒傳道?”
“天師道,我不知道他張家是想做天子之師,還是想師法天道。但論立世宏愿,天師道遠不及太平道。”
黑熊自己去拿茶壺,送到嘴邊吸一口:“太平天國……張魯這輩子的志向就是做個漢寧王、漢室天師,他在漢中的成功,實乃山民飽受淫祀之苦,適逢其會罷了。”
最關鍵的是,沒有來自漢中郡縣兩級的壓制,這股力量在劉焉支持下,早就被擊破、壓制、融合了。
更沒有來自附近郡縣的聯兵壓制,否則天師道最初是很難立足的。
尤其是劉焉在側,漢中大姓、豪強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搞破壞;張魯甚至能一度假借郡縣官府的名義,這許多種因素交疊之下,才爆發了漢中天師道破山伐廟的威名。
說到底,只是各種因素交疊之下,鏟除了貧困百姓、山民的沉重負擔,小范圍解放了他們的精神,激勵了他們的生產積極性。
于是這幫人爆發出一種光輝的力量,打出了不可思議的破山伐廟戰果,一舉肅清了周邊的邪祀。
正是這個成功的軍事行動,讓張魯成功壓制了漢中的大姓、豪強。
接觸的時間長了,雙方也快速融合。
融合深度越高……天師道信眾所能爆發的光輝力量就越小。
想要維持這種難以描述的光輝力量,就要持續對外取得有效戰果。
持續的正回饋激勵下,天師道也是有概率滾雪球的。
只是張魯自己停了下來,想著去當什么漢寧王,給天師道內部潑了一瓢涼水,而豪強大姓們又怎么可能會支持他當什么漢寧王?
豪強大姓不會,天師道信眾更不會……他們眼中的師君,遠遠不應該被什么王位束縛中。
是張魯自己毀壞了天師道的開拓精神。
而天師道,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前車之鑒?
黑熊感慨之際,飲茶沉思返回關中后要面對的逼宮、黃袍加身。
法正心思通透,立刻就猜到了一些痕跡。
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已經察覺"太史文恭"不是什么正經人,但也沒什么好怕的。
至于壓制豪強、大姓,乃至是瓦解眼前這批,對法正來說也就那么回事。
實屬不必要的瞎折騰,瓦解了這批,未來還能重組出另一批。
他算起來也是寒門,落魄到現在這一步,更是算不得什么豪強、大姓高門。
或許打破原有的一切,大家重新開始積攢門第威望的話,那他反而很占便宜。
(本章完)
(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