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直本來管的就是幕府各曹的風紀,但關中三輔之地也被放寬了限制,準許孔融派人去搜集流言,并記錄下來。
除非涉及到幕府諸曹掾屬,否則孔融無法深入調查。
這些搜集來的流言,照例會謄抄后發送行營。
孔融捏著一條竹簡不由瞇眼:“長安士人是如何得知爵祿法的?”
留下的校事拱手:“不知,只是市井中早有議論,如今流傳的更為詳細。卑職不知內容真假虛實,也只是照常抄錄,呈送明公檢閱。”
“這是真的。”
孔融晃了晃手里兩指寬的加長竹簡,忍不住笑了笑:“讓我猜猜,這會是誰干的?”
能閱覽這份文件的,也就長史、司直、司馬、西曹、東曹與主簿……還有負責看管檔案的辭曹。
孔融漸漸坐正身子,用這條竹簡撓自己鬢須,瞇著眼:“敢將此物流傳出去,絕不是最近幾天,應該用了一段時間,這樣才好撇清嫌疑。這件事情你先去辭曹詢問陳矯,看他是如何回答的。”
“喏。”
校事當即應下,也就告退去做事。
孔融則站了起來,又快速翻閱其他搜集來的流言,見沒有什么敏感內容,當即握著那條加長竹簡去辭曹的辦公偏廳。
除了幾座議事大廳外,各曹各處基本都在一座座偏廳里做事。
西曹的偏廳靠近議事大廳,孔融來時司馬芝正研究幾份檔案。
楊阜升任巴郡郡守,照例萌蔭子弟一人為郎官,同時楊阜也舉薦涼州牧韋端長子韋康入仕。
也有其他人的舉薦,三份人事資料擺在面前。
司馬芝想了良久,捉筆在韋康的資料竹簡末端寫了兩個字;令史。
令史絕不是什么微末小官,史就是專員的意思,這是專門起草令文、監督用印的人,只是持印人不歸令史管。
但日常辦公時,印往往就在令史身邊。
任何一道正式命令的發布,都需要令史簽發。
這意味著令史這個職務,必須要用自己人。
韋康是不是自己人?
司馬芝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人,哪怕不是,擔任過令史之后,那就是了。
原來大司馬幕府成立時,是以涼州三明之一的張煥次子張昶為令史;近世最有名的一個令史是大將軍何進的令史邊讓,快速走流程擢升幾次后就外遷九江郡守。
張昶的歲數已經大了,不耐前線奔波,接連訴苦。
所以未來也會有兩位令史,張昶留在甘泉山發布日常令文;韋康則隨行營移動,做隨軍令史。
韋康是個身高八尺余的壯碩、偉岸青年,身體素質好,又正當年,足以勝任隨軍生活。
司馬芝又斟酌另一個士人的安排,至于高柔的資料竹簡,早讓他寫了個"密"字后入檔封存,等著大司馬回來后再處理。
畢竟高柔出自陳留圉縣,看似是孔融舉薦,實際上是蔡家在推薦鄉黨。
按時間來算,大司馬與蔡貞姬的也到了快成婚的時間。
司馬芝不想在這個關鍵時期與蔡家生矛盾。
一切看上面的意思,現在一個小小的高柔,是能容得下的。
(本章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