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分為兩種,一種類似無可救藥,一種屬于模棱兩可。
畢竟是酒宴,天天醉酒,生活不如意、仕途不順的士人口出狂言,其他人響應的場面實在是太常見了。
因言治罪的話,孔融家里的家具擺設聽了那么多狂悖言論,理論上治個誅連也不為過。
看完名冊,黑熊神情凝重。
見他這樣子,孔融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一時之間,大廳內靜悄悄的。
稍后片刻,黑熊才將竹簡卷好依次捆扎,重新放到了漆皮箱子里:“稍后我要見見長史公,司直公有什么提議?”
孔融斂容,想了想,才說:“定蜀中以來,長史公亦慮幕府長遠,非比以往。”
“我非苛刻之人,文舉公安心。”
黑熊說罷,就舉杯飲茶,握著杯子凝視別處,沉思。
見此,孔融也起身被請了出去。
走出大廳站在走廊里,他由衷的松了一口氣。
這不是怕不怕死的事情,而死的值不值、有沒有意義,會不會造成虧損的事情。
爵祿法的泄密,就是一種警告。
對幕府中高層的警告,好好干,未來人人公卿有望;不好好干,未來極有可能子孫禁錮、宗族禁錮。
當過官,掌握過資源的家族,怎么可能甘心淪為被掌握的資源?
別說崔州平,孔融也很珍惜眼前的一切。
孔氏固然樹大根深,但得罪的深厚了,砍掉整個大樹,再扶立一棵小樹苗也是能應付天下人的。
鬼知道新的樹苗,是哪里來的苗子。
不多時,崔州平也被高俊引來。
他兩袖清風,什么都沒帶來。
這也省去了很多事情,黑熊就問:“我現在就問三件事情,第一是為何指使河北出身的官吏妻女刺探夫人出身?”
崔州平不言語,見黑熊直視又目光銳利,才回答:“為全鄉黨之義。若能得悉夫人出身,自能說動河北冠姓,使之舉州來獻。在內依托夫人,外有河北之富饒,何愁功勛、富貴?”
一開口,崔州平就停不下來了:“君上有肅清寰宇沉疴之壯志,臣雖敬仰,卻難以認同。天下久亂,萬民渴望安定。臣以為,君上不妨寬裕容人,留河北一線生機,即刻就能使天下吏民不再受戰亂之苦。”
“呵呵,自陳國覆亡時,我就信不得各地冠姓。”
黑熊笑了笑:“能內外勾結弒殺國君,也能勾結諸胡寇邊。各州士人逐利忘義,我寬裕他們,他們可曾寬裕過旁人?”
崔州平不語,就問:“敢問君上第二事為何?”
“不必問了。”
黑熊笑著搖搖頭,就問:“我出征在外,長史在內使我能安心于外,此功不可不酬。不知長史公是想去河西四郡,還是要去蜀中?”
崔州平臉色微變,他對蜀中顧慮頗大,思索后回答:“臣愿去河西四郡。”
張繡是河西都督,目前三個都督之一,除了周瑜之外,另一個是比都督高一級的鎮北將軍劉備。
劉備是半從屬,是己方建安朝廷內的合伙人。
黑熊想了想,就說:“就委屈長史公去武威郡。來年待我遠征西域時,就征公為行軍長史。”
“承蒙君上厚愛,臣慚愧。”
崔州平起身長拜,黑熊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就回去安心休養,詔令不日宣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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