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司馬這里始終使用建安年號,再用擔任過尚書的幾個人重組尚書行臺,那己方永遠都是奉先帝烈志的正朔。
哪怕淮南天子傳承三世,在己方看來,那始終都是個偽帝、假皇帝,是篡逆之輩。
守著大司馬幕府,己方永遠都是建安朝廷的正統所在。
至于華歆,衛覬也是覺得這個人想要一個高起點,不能以郡守兩千石再次起家,怎么也要步入幕府中樞。
所以尚書行臺里的尚書職務,對華歆缺乏吸引力。
見鐘繇點破那層紙,衛覬繼續說:“此公是待價而沽,或許是以為大司馬欲上尊號,這才如此做派。就恐他淪為杜畿之流,徒增笑談。”
鐘繇飲盡杯中熱茶,重新添注茶湯,皺著眉:“他這是不清楚大司馬秉性,將大司馬當成了董卓、曹操之流。此事伯覦安心,我自會與他講述明白。若還是這樣,那就依法懲治。興辦官學,禁絕私學,乃大司馬入關中第一大政,豈可因華子魚而荒廢?”
想講學,你去長安大學找個地方當眾宣講,有的是學生聽。
哪怕帶著自己的學生團隊去長安大學專門給他們講學也可,但不能私下講,必須公開講。
過去那種隱居在家,給鄉黨子弟講學,締結并增固自家與鄉黨的領導、從屬的關系,如今實屬取死之道。
把蔡昭姬從匈奴那里迎回來,難道只是為了興復蔡學?
給蔡昭姬安排資金、人手,難道僅僅只是整理漢匈典籍,是為了重編漢、胡樂章?
肯定不是,蔡邕的這個女兒,極有可能已經開始負責重編漢書。
蔡邕女兒主導的漢書,董卓、蔡邕會是個什么身份、形象?
徹底洗白是不可能,但漢末大亂的真相定義權已經從關東轉移到了關中、關隴,即關西人手里。
關西人的眼里,漢末之所以大亂的根由,就是無底線的黨爭。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明顯也有受害者,那就是西州士民。
未來新編的后漢書成書,那么漢末大亂的根由歸類于黨爭,那黨爭的起源、源頭是什么?
故而禁絕私學,打擊地域結黨,就是再正確一件事情了。
這種情況下,別說一個華歆,就是鄭玄復生,也得要去長安公開講學!
鐘繇在這方面反而看的明白,也看的淡。
他無兒無女的,到了現在的歲數,反而能放下、擱置這方面的心思。
衛覬也是無所謂態度,河東鄉黨基本上都貶成了奴隸,或充入敢死營。
私學這種事情,跟衛家沒關系了。
只要老實做人,維護好與蔡昭姬的關系,衛家早已立于不敗之地。
立場很重要,衛覬也不希望有人繼續挑釁、激怒那位大司馬。
這位的橫空出世,可以理解為漢室天命未絕,也能理解為宗室力量的反撲。
二郡士人舉族貶為奴隸的事情,也就他能干成。
就擔心華歆惹出事情,導致連累大批士人。
沾親帶故的,株連之下,連累到自己豈不是很冤枉?
見鐘繇承諾下來,衛覬也是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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