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鵠下意識扭頭去看,就見桑林下一雙男女正在嬉戲,他們的背簍塞滿了采摘的桑葉,此刻正在林邊緊密貼合在一起。
桑林本就是去年新種的桑苗,略比人高,單根枝條,全賴種植密集,才看著茂盛。
沮鵠扭頭瞥一眼也只是笑笑,春日美好,這一路上沒少見這種場景。
只是各處村社,也就傳統里社里的女子姿貌還能稍稍入眼。
大多數社里的女子,多是從匈奴、諸胡手里解救回來的,歷經了苦楚,飽受折磨,縱然形體好看一些,但肌膚、容顏與氣質已經很難入沮鵠的眼界。
又見桑林處女子牽著男子往桑林里鉆,沮鵠也是面泛笑意,神情之間滿是不以為異。
這算什么?
在自家莊園里,他若是樂意,可以組織幾十個年輕奴婢與他嬉戲玩耍。
行進隊伍多發出笑聲,頓時感覺路程也輕松了許多。
不久,沮鵠站在車轅處觀察車隊前后,思索下一處合適的休息點時,突然就見遠處道路之上揚塵密集,顯然是一股騎士縱馬輕馳,踐踏出這樣的塵土規模。
雖有和煦微風,但塵土規模略大,持續飛揚,說明騎士隊伍前后相連,始終在制造煙塵。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關中各處唯一能帶大隊騎士出行的只有一個人。
不等他開口呼喝,就見一騎當先的太史文恭金盔金甲錦繡素白斗篷,騎乘罩著氈毯的高碩龍駒從他身邊猛地經過。
同時驚擾了車隊的牛馬與護衛騎士,部分護衛騎士穿戴鎧甲,此刻紛紛下馬。
隨即就見同樣金盔金甲的黑熊乘馬輕馳,座下寶馬四蹄以夸張姿態踏地、蹬腿而行,使得馬背上的黑熊身形安穩,顛簸極小。
黑熊認出這支河北隊伍,早早控速,停到旗幟處才看到沮鵠,當即抬手摘
沮鵠趕緊下車拱手,抬頭看馬上的黑熊:“承蒙大司馬掛念,外臣竟不想在此處與大司馬相遇。大司馬這是?”
“你我白衣之交,不必這樣見外。”
黑熊翻身下馬,這時候開路的呂布也驅馬返回,后面跟隨的金盔、鎏金魚鱗甲五十余傀儡騎士也紛紛減速、抵近這里后下馬。
一些騎士已開始從馬具上取帷幕、組合桌椅、氈毯之類,它們在路邊平闊處扎立矛戟為桿,以此固定帷幕。
黑熊上前拉著沮鵠的手上下審視、打量,笑說:“我昨日得知沮君過龍門,就改道東巡,本想今夜再與沮君相見,沮君卻加快腳程,可是公務急促?”
“奉大將軍令,不敢貽誤。”
沮鵠對著鄴城所在拱拱手,又笑看黑熊:“其實也不曾想到關中道路整備,沿途村社便捷,不知覺中就走的快了些。這得賴大司馬治理之功,非外臣蓄意如此。”
“沮君說的有理,就等關中府庫有數年之積蓄,我就大修馳道。到時候沮君再來,較之今日還能再快三分!”
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黑熊,沮鵠不由想到了初見之時。
暗暗感慨不已,這大概就是自己給家族、后人能留下最寶貴的東西了。
順著黑熊展臂看向東邊已經走過的路途,沮鵠就感慨:“外臣更想天下一統士民安樂時,外臣出游時能閑逸自定,可從容觀沿途風土。或走走停停,或借宿數日以觀景致。”
“會有這么一天的。”
黑熊見路邊已經扎好帷幕,就對沮鵠展臂:“沮君,請。”
“不敢,大司馬先請。”
沮鵠躬身展臂,他是真的不敢率先邁步。
雖說他代表河北的袁大將軍,可終究不是袁大將軍。
稍有逾越冒犯的地方,大司馬身后跳出一個小校先一刀砍死他……那說什么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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