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熊不言語,劉靜也就身子半躬身站著,也觀察岸邊。
就見那邊呂布也不下馬,從馬具里抽出一卷細牛皮繩編織而成的長鞭,就那么縱馬涉入河水三四步,對著囚籠內劉巴甩鞭。
鞭花不時炸響,每次鞭花炸響之際都能精準打在劉巴身上。
相隔五六十步,只能聽到鞭花炸響,也能看到牢籠內的劉巴被抽打的只能蹲身在水里躲避。
皮肉綻開,血液滲出,自囚籠下游漫延出一條暗紅色長帶。
劉靜前后數了十七八個鞭花,而劉巴再也扛不住縮頭在水里。
而呂布驅馬來回游弋,不時甩鞭就是突然一記鞭花脆響。
黑熊一直很信賴的呂布執行命令時的判斷力,幾乎不需要仔細去看,就知道呂布的攻擊必然命中。
片刻,呂布打夠三十鞭驅馬上岸,盤起長鞭裝入馬具里,還不忘掛上扣子。
見呂布折返,黑熊對七八步外已經下馬,正給馬頭上料套的道士說:“劉巴交給你二人了,一日早晚各一顆桃,務必讓他活著。等我有空閑了,再來審問。”
兩個求知欲很強的道士放下手里事情,神態平靜,先后稽首:“遵旨。”
兩個道士也都帶著小道士學徒,當即與劉靜道別,引著道徒驅馬走了。
黑熊不由感慨:“我歷來講究不殺,即便殺,也是速殺,不去羞辱折磨敵虜。上蒼有好生之德,值此亂世,諸多不得已撞在一起,只能權衡利弊取其輕者。再者,亂世已成,造就亂世的不正是你我的父輩、祖輩?”
劉靜點著頭,依舊強辯說:“大司馬,我父無辜,他為人清肅,心懷仁德,非亂世之人。亂世者,乃董卓、袁紹、公孫瓚、曹操、孫堅、劉焉之流。”
“放任惡者作惡,這本就是姑息。”
黑熊看著劉靜雙眸:“現在回想一下,我過去的確有些心慈手軟,才讓劉巴這種人生出算計我的勇氣。到此為止吧,我要巡視北地郡,你去找宣良,他會安排人手護送你返回江南……江南四郡?”
說著黑熊忍不住仰頭輕笑,輕踹馬腹控馬調頭,沿著涇水往上游去了。
劉靜站在原地以袖遮面捂住口鼻,幾十名騎士追隨而去。
許久之后馬蹄聲消失,揚塵被風吹著向南飄移。
劉靜這才甩動雙袖,瞇眼看著北去的揚塵。
又斜眼看看涇水岸邊的水牢,稍稍想了想,還是轉身回自己馬邊,在衛士協助下他翻身上馬。
這時候才仰頭看天穹,自己真的能返回徐揚,成為朝廷的太子?
本來王太子就沒當幾天,現在再去當東南朝廷的皇太子,這對他來說更多的是一種疑惑與不適應。
莫名的,他心生惶恐。
幾個衛士簇擁著劉靜原路返回,他不由回頭去看視線遠處的塵土霧團。
自己也是字文恭,若有太史將軍那樣的武力,想來也就不需要事事謹慎了。
思索著,座下馬匹跟著其他馬匹加速,一同輕馳起來。
劉靜回頭,風吹在臉上,越是距離黑熊遠,他心情也本能的飛揚起來。
眼眉之間的笑意,再也壓制不住。
他笑容越發的明朗,如同一個少年郎一樣清爽,不復之前的陰翳、拘束。
蹄聲輕快,漸行漸遠。
而涇水岸邊,皮開肉綻的劉巴渾身疼痛難忍,只能無力癱軟、泡在河水里。
勉強提起精神去看,就見來的一些道士正摘解行囊、工具箱,看到了一個青年戴冠道士拿出一口狹長、明亮小勾刀正細細觀摩。
而另一個道士頭目也從馱馬上卸載木箱,一時間疼痛干擾之下,劉巴越是糊涂,不清楚對方想要干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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