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初定,這種時候就得幫鄉黨,只有鄉黨是最牢靠的盟友。
鐘繇不由重新分析黑熊的性格,他不怎么熟悉涼茂、梁習,可他熟悉賈逵。
楊光這時候看完邸報,與他記憶里過去發生的事情沒有什么大的出入,索性合攏邸報重新卷起,就說:“涼茂是山陽人,若領荊州,與劉伏波同鄉,恐受幕府猜忌。”
“不,你不了解大司馬,大司馬對劉伏波十分信重,若不是劉伏波不便再領荊州,否則這刺史一職早就委給了劉伏波。以大司馬的器量,劉伏波若是上書,不會在意這刺史一職。”
這個刺史職務很重要,象征著一州的代表,在幕府內的地位僅次于韋端。
起碼以后有什么聯合聲明,荊州刺史的排名肯定還在一眾都督、郡守之上,只會落后于名號將軍與大司馬。
鐘繇很想讓手底下人爭取這個寶貴職務,荊州就剩下那么點地方,這個職務的權力并不大。
但地位很高,能謀過來的話,自然會極大提升他本人的影響力。
影響力這種事情,要看別人怎么看待他。
他能給舊吏謀一個刺史高位,那么巴結、圍著他轉的人會很多很多。
而且那是荊州,荊南四郡不穩,隨時可以獲取降服四郡的軍功,這可以理解為摘果子的崗位。
鐘繇衡量許久,就問:“高柔最近如何?”
“專心學問,不問世事。”
楊光回答一聲,又說:“三輔內,扶風蘇則也入幕府,此人或許能成為意想不到之人。”
讓一個關中人去領荊州,挑不出任何的問題。
楊光作為弘農楊氏一員,自然樂于看到蘇則或不仕的杜畿得到重用。
這是可以改變幕府大吏排序的事情,一步落后則步步落后。
可問題也很骨感,關中已經不存在成氣候的豪族、大姓影響力,失去了隱戶、部曲,他們的經濟能力、武力被嚴重削弱。
長安大學的出現,又極端削弱了本地大儒、名士的影響力。
別的不說,最近那個張松就很強,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走到哪里,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若不是張松形貌不佳,否則必然能迅速超過王粲。
競爭對手太多了,鐘繇又問:“扶風射氏兄弟如何?”
“他們久在蜀中避亂,如今返回,并不受州里人認同。”
楊光說著語氣一頓,補充說:“還有河東裴茂,其子裴潛頗受大司馬信重,只是父子失和,因而讓裴茂充任尚書行臺。否則以裴茂之功爵,實乃當今第一人。”
裴茂是有殺李傕三族軍功的,有許都朝廷認可的亭侯爵位,早年也擔任過尚書令。
正是裴茂、衛覬、華歆這些有尚書臺履歷的人,才能組成具有一定威望的尚書行臺。
一聽裴茂的消息,鐘繇立刻息了插手的心思。
轉而一想,就問:“那裴潛如何,此人久在荊州,熟稔當地事務,又與司馬子華、劉伏波是故交好友。使此人領荊州,自能與劉伏波齊心并力。”
楊光立刻搖頭:“恐怕不妥,前者傅巽奪劉伏波基業已惹的大司馬不快,豈會再”
說著楊光抬頭認真看鐘繇,鐘繇則笑了笑:“大司馬也擔憂荊州再生變故,他不熟悉梁習、涼茂等人,看來應該是這裴文行了。”
楊光聞言輕輕點頭:“應該是這樣,仆這就尋空拜訪裴文行,與之交好。”
鐘繇笑了笑,將邸報卷好,起身去衣架拿外袍:“走,一同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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