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爵祿法》是通過尚書行臺發布的,理論上囊括了幽州,甚至冀州等一切遵奉建安朝廷為正朔的州郡。
大司馬連兩漢宗室貴戚這些負擔都不想要,又怎么可能收攬更多的負擔?
跟袁尚鬧點沖突,結束盟好關系,也宣布對方為建安朝廷的叛逆。
這樣一來,通過尚書行臺頒發《爵祿法》就只能將大司馬幕府治下的州郡囊括進來,不會讓其他人占便宜。
見袁渙猜到,鐘繇就說:“河北袁氏若背盟發兵,勢必不死不休,會竭盡一切,力求圍堵大司馬。我以為,幕府治下各軍也會調動北上。”
“北上?”
韋端也反應過來了,如果開戰,飛狐口一定會被袁軍堵塞。
那幕府增援主力最佳路線就是走秦直道到五原,向東越過云中,入代郡;偏師肯定是走太原、雁門道,兩面夾擊代郡,迫使劉備參戰。
即便不參戰,也要施加壓力,使劉備放行。
也就孔融在場時可能摸不清軍事輕重問題,在座的哪怕蔡睦之前流浪荊州,也清楚軍隊運行的基本邏輯。
見眾人領會,鐘繇就說:“此次,我以為青華衛必然參戰。切不可使之專美,我欲號召長安士人從戎,組建義兵北上助戰。”
沉默,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
雖然前幾次戰爭期間,都準許各縣動員義兵協助運輸、押解俘虜,可這都是前線主動派發的任務。
參加義兵,是有獎賞。
這次發動長安士人組建義兵,規模肯定不能小,若是折損巨大,該如何交待?
鐘繇已經抓住了脈絡,可王粲、蔡昭姬、袁渙、韋端以及張松分攤了他對士人的影響力。
沒有這些人的支持,這件事情就辦不成。
號召五六百士人,組成義兵,對前線不會有什么影響力。
必須組建一支三五千人規模的義兵,以士人的素質,先天就具有極強的成長速度。
他眼睜睜觀察這幾個人,結果始終沒人肯第一個同意。
蔡學會號召門生參加義兵?
韋端會組織關隴士人加入義兵?
他們本就是幕府治下的受益者,真的沒必要跟鐘繇去冒險。
鐘繇手里也有一批士人,以關東四州為主。
這些人若沒有特殊的功績,是很難入仕的,組建義兵是他們目前最快捷徑。
門口聆聽的蔡昭姬見鐘繇竟然是這樣的提議,頓時神情不喜。
這場鐘繇滿懷壯志而來舉行的倉促會議,就這樣戛然而止。
而對長安的士人,或者三輔各縣的軍民來說,生活如舊。
他們并不清楚河北正在發生的事情,消息存在大約五天的延遲。
鐘繇氣惱,最終還是甩袖而去。
出蔡氏學館,鐘繇坐在車上氣呼呼,良久才捋順思路:“他們目光短淺,我卻不能如他們這樣守株待兔。”
長史楊光駕車,此刻回頭來看:“明公,若無各方鼎力支持,我等至多不過能編千人。”
“不,還有一個人,我們去見他。”
“明公是說張松?”
“我們有求戰之心,蜀中士人也憂慮安身之所在。且蜀人富庶,多有仆僮、護衛,與之聯合,必能成事!”
鐘繇語氣堅定,他必須抓住這個最后的機會。
至于王粲那里就不必去看了,去年重陽酒宴后就隱居上林苑,肯定沒干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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