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讓袁熙顧慮的是他沒有那種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強力援軍。
一萬人沖上去,沒有后繼兵力接應的話,極有可能會被反吃掉。
大司馬征伐諸胡時,沒少殲滅諸萬騎規模的零散主力。
一萬人戰敗,盡數力戰而死,勉強也能接受。
最可怕的是軍吏頭目被殺,對方整編士卒,十幾天后就變成了對方的七八千大軍。
仿佛征討諸胡時那樣邊打邊擴軍,這樣的話,袁熙死的毫無意義,反倒會給中軍增添極大的阻力。
所以袁熙勒兵不動,反而也是一種智慧的選擇。
既然袁熙做了智慧的選擇,現在逼迫袁熙奔襲追擊,即喪失了最初以靜制動的優勢,反而會以疲倦狀態接戰,這無疑增大了袁熙戰敗的風險。
李孚、沮鵠簡單討論幾句,沒找到可以遲滯對方行軍的辦法。
只能繼續趕路,不多時進入真定縣邑,徑直來到縣府。
縣府已被征用,崗哨增多,處處路口燃燒營火。
縣府后院的二層臺閣中,袁尚看到沮鵠就直接:“大司馬可知曉我軍行舉?”
“臣不知,只是臣感覺大司馬應該是察覺了一些不妥,不想讓臣難做,故放臣歸來。”
沮鵠跪坐,耐心解釋說:“大司馬出飛狐口時道路險阻,全軍吏士奮命跋涉,這才快速通過。后到良鄉縣時,擔憂軍士疲憊之事被幽州人知曉,故宿營城外。天明后,立刻就向薊縣開拔,并差遣臣南下。”
李孚斜眼來看,剛才沮鵠可跟他沒說這些。
緊接著沮鵠又說:“于臣看來,大司馬今夜若抵達薊縣,勢必士馬疲倦,實屬強弩之末。其中軍雖然精銳,但走飛狐道以來就難休整,非休整三五日不可。”
“三五日?”
袁尚起身呢喃一聲,又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出飛狐口時,就已全軍疲怠?”
“是,以常理度之,本就該是如此。”
沮鵠也是放低聲音:“臣不知河北竟然生出這樣的變化,故不曾上報,臣有罪。”
“罪不在你,我也是突然改變主意。”
袁尚擺手示意,依舊沉眉不展:“三五日的時間,按著行程,也該你回去了……你若不去,他必生疑。”
沮鵠沒有情緒波動,李孚則站起來拱手:“主公,以大司馬之敏銳,恐怕明后兩日就能察覺有變。明日我軍分兵截斷五阮關、飛狐口,關中使者不能通行,三天后大司馬自會知曉退路已斷。這時候沮君去與不去,又有什么意義?”
見袁尚點頭,李孚就說:“切不可放縱大司馬過居庸口,若是入代地,劉玄德乃剛烈之主,若見大司馬,必然動搖,與之合兵。因而臣以為,當即刻遣使幽州,督促彼輩攔截、纏住大司馬。待我大軍抵達,層層圍困,大司馬插翅難逃。”
見袁尚沉思,李孚補充說:“范陽之兵不可再觀望,當督促北上,與幽州兵聯合,圍大司馬于薊縣。”
“薊縣西北多山,利于扎營結寨。”
沮鵠也站起來補充,袁尚立刻就說:“可,就這么做吧。”
事到如今,已無退路。
河北沒有退路,他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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