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聽不清,也不想聽張飛叫罵什么。
怒氣沸騰之際,也顧不得什么,只覺得張飛面目可憎,當即雙臂充滿力量,弓拉滿弦,一箭射出。
張飛持矛擊打卻沒能擊中,箭矢正中胸口,撞的他身子一晃,箭矢被護心鏡蹦飛,從劉備眼前閃過,呈現一道殘影。
劉備猛地扭頭去看張飛,見他無礙,當即抬手指著鮮于輔:“快走,這回我不殺你!”
鮮于輔看一眼劉備、張飛等人附近跌落馬下重傷,勉強坐起來或拄著矛桿站起來的親兵,當即長嘆一聲,調轉馬頭就走。
張飛要去追,卻被劉備抓住披風,就放低聲音:“大哥,事已至此已成仇家,哪能放縱!”
“讓他走,他不走,大司馬難以成事。”
劉備又看鮮于輔的受傷親兵:“此我等之事,汝等安心治傷。”
又看一眼張飛,張飛會意,驅馬與劉備返回設立帷幕之處。
一路無語,張飛也清楚要等劉備消消氣。
帷幕內,孫乾、徐庶正一起下棋,見劉備面色陰沉進來,很不順氣,拔劍將插在地上遮陰的樹枝削去一層頂蓋。
隨后擲劍于地,劍刃沒入數寸,劍柄震顫。
徐庶、孫乾互看一眼,都放下手里棋子,起身束手立在一邊。
張飛則抬手口凹陷的護心鏡,劉備見了無奈一嘆,就問:“翼德如何得知我與鮮于輔出營游獵?”
“我出營散心,見有騎士封鎖此處,見是中軍人馬,就順著來了。”
劉備擠出笑容:“那翼德又是怎么突然想要出營散心的呢?”
“營中待的悶了,就想外出散心。”
張飛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梗著脖子:“大哥是想問子龍還是二哥?不干他們的事兒,你也見了,鮮于輔敢向我射箭,眼中分明就沒有大哥。來日時機有變,他肯定會做出大哥不敢想的事情。”
徐庶、孫乾這才注意到張飛胸前護心鏡的變化,徐庶臉色一變,當即進言:“主公,幽州英杰果決善斷,參合陂營壘不甚堅固,還請主公移屯平城。”
孫乾也說:“正是,此事不可拖延,否則平城生變,居庸口被叛軍截斷,我等將成無根之木。”
劉備點頭,對徐庶說:“軍師立刻傳令云長,命他即刻入屯平城,隨后我與翼德一起行軍。”
必須把張飛盯住,張飛白白受了這一箭,真讓張飛單人回營,肯定會帶兵追殺鮮于輔。
可能參合陂大營內就會爆發血戰,關羽、趙云一個拉偏架,一個配合張飛夾擊,必然會將鮮于輔部眾全殲。
不是不能殺,只是不能這么殺。
徐庶轉身去制備軍書,劉備又看張飛:“你不問你今日怎么來的,我也給你透個底,這次會盟,是大司馬給我的選擇,也是給幽州人的一次選擇。現在看來,河北人也想入局。如果大司馬被拖住,年內無法返回關中,那么荊州丟失,益州也就不遠了。”
張飛稍稍換了幾口氣,狐疑看劉備:“大哥難道早就清楚?”
“不清楚,我也是過居庸口后察覺。”
劉備看向走來的徐庶:“軍師已派人密報大司馬,但沒有回信。或許大司馬也派遣使者來見我,卻被人劫殺。”
對方有沒有派人來詢問,劉備不清楚,他是真的派人去解釋了。
張飛眼睛一轉,突然就問:“大哥,你說鮮卑人會不會從云中支援大司馬時突然反戈,配合叛軍襲擊大司馬?”
距離代郡最近的是步度根,步度根的大本營在云中周邊。
至于鮮于輔這些人與鮮卑人的關系,這是不需要考據的,這些邊郡豪強發家、壯大的過程里,諸胡扮演著關鍵角色。
劉備瞇眼,思考鮮卑人介入的可能性,隨即轉身去抓劍柄。
這時候徐庶規勸:“可遣使告知大司馬,我軍不宜輕動。”
劉備目光落在孫乾臉上,又很快略過,現在幽州過于混亂,孫乾過于顯眼。
于是看向徐庶:“這次多派人手,最少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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