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玄德公部曲出身,博望坡一役時奮戰在前,頗有勇名。后玄德公就任鎮北將軍,以魏延領別部司馬。”
沮鵠認真解釋,劉備麾下本就不缺善戰的將軍,這層將軍壓制之下還能冒頭,就能知道魏延就算再差,也是與趙云差不多層次的將領。
袁尚皺眉:“部曲出身,大司馬竟然以為此人能統率七千兵馬?”
邊上李孚開口插話:“主公,大司馬用人向來百無禁忌。或許這魏延的確有獨到之處,非比常人。”
“或許是這樣。”
袁尚注意力從魏延身上轉移,隨即就問:“城內士氣如何?”
“未能接觸軍民,但大司馬幕府行營就在城中,軍民井然有序,服從調度,或加固民房,或建造守城器械。以臣觀之,受大司馬麾下太平道士傳教、鼓動,城中軍民戰意甚為頑固。”
沮鵠陳述自己觀點,又說:“臣還見城內有造車場所,大司馬成名以來皆是野戰,或是攻堅,并無困守堅城之戰。以大司馬性情而言,主公當小心提防,臣就恐大司馬突然南下直奔范陽而來。”
袁尚左右幕僚神情變色,沮鵠又說:“范陽之北,我軍斥候也不過外擴百里,前后四重。以大司馬長途奔襲之能,匈奴、鮮卑尚且難以察覺,我軍務必再三提防,才可杜絕隱患。”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不僅要顧慮他的奔襲,更要警惕他的強襲。”
袁尚開口打斷,又看左右說:“大司馬用兵如他用人、做人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今夜增強夜禁,留三成兵馬備戰,以預防夜襲。”
“喏。”
幾個負責夜禁工作的幕府從事拱手應下,對于黑熊,哪怕現在要動手,也要表達應有的尊重。
最起碼,對方征討諸胡的功績是真的,這是難以抹除的功勛。
也是建安年號之所以寶貴的原因,不僅僅是一個天子以身殉國,還有邊患被大范圍清肅,狠狠地揚眉吐氣。
沮鵠欲言又止,察覺氣氛不對,也就沒有繼續講述他眼中的事實。
作為經常出使關中的人,與黑熊也有良好私交的人,沮鵠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如果是其他人作為使者,可能早就被大頭兵砍了腦袋報功去了。
使者與女干細,現在沒有什么區別。
可他是沮鵠,黑熊都不想殺,剃了頭發算是懲戒,沮鵠在袁尚這里也算有了交待。
這次之后,袁尚也不會再讓沮鵠出使了。
隨即沮鵠跟隨袁尚的車隊返回范陽城,他乘馬跟在袁尚的戎車之后。
不多時李孚驅馬靠近,兩人并馬而行,遠離眾人。
李孚就問:“大司馬可是要向居庸口突圍?”
沮鵠詫異:“主簿何以如此判斷?”
“大司馬不會來范陽,他將收合的兵眾交給劉鎮北的人,說明他無意在薊縣附近作戰。他增編輔兵,這是為了行軍趕路。我所料不差,幽州人要流血了。”
李孚放低聲音,見沮鵠要開口,就將馬鞭舉起橫在自己唇角,示意沮鵠別開口。
李孚隨即又笑說:“我軍這里越是嚴陣以待,幽州人得到錯誤軍情,才會懈怠。正因他們懈怠,大司馬才會果斷發動奔襲。只有幽州人流血了,斷一只手,與大司馬結下血仇,才會有求于我,這樣大將軍才可輕易收得幽州之眾。”
沮鵠聽了緩緩點頭,就說:“我剃發受辱后疾行趕路,冷風吹刮,已患頭風,恐怕很難在軍前為大將軍效力。”
“既然這樣,還是珍重身體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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