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二人快步離去,法正也進來,拱手:“君上,還請速發兵馬,否則烏桓精騎抵達,田豫會渡河毀我舊營。”
之前田豫渡河又撤離,就是天河摸不清楚狀況。天色漸亮,空營就在那里,田豫肯定會生出提前占據或焚毀的心思。
但此前舊營環車為營,現在除了軍帳、生活器具外,也沒什么了。
關鍵就是舊營目前沒有任何的防御工事,田豫進駐后,沒有依憑。
只要渡河,就有全軍覆沒的風險。
“不急,先休養士馬,大軍不宜再動,鎮在這里,先等文遠、翼德收編降軍。我會遣太史文恭南下,巡哨水,敵軍自不敢渡河。”
黑熊說完低頭吃飯,法正猶豫片刻:“太史將軍鏖戰半宿,又是輕兵南下,臣恐有失。”
“我相信他。”
黑熊也不抬頭:“先生也快去用飯,抓緊時間休息。軻比能銳意已折,他就算勒軍堵塞山道,也難號令部眾。現在這就是一團逃出籠網的蒼蠅,再想聚殲可就難了。”
“也不甚緊要了。”
嘟囔一句,又抬頭看法正,法正會意,拱手:“臣這就去歇息。”
行軍之際,法正雖然一直乘車,可梳理軍情,推演全盤各種變化,精神疲憊異常。
水南岸,淡薄河霧滋生。
田豫再次登山,見太史文恭所領鐵騎隊南下,就對左右說:“賊軍疲態已顯,這是要威嚇我軍,防止我渡河。”
他已經看明白了,之前對方完全是憑著一鼓作氣的決死意志強突軻比能,可能是擊潰,也可能是軻比能保存實力主動撤離。
雖然不清楚鮮于輔部為什么下山投降,但黑熊本部疲憊已經是事實。
算上之前一系列戰斗帶來的減員,再經過這次強突,對方關中老兵損失過半。
所以這才會招降鮮于輔部,哪怕鮮于輔死了,可兩軍匯合后,幽州兵自然能察覺關中兵的虛弱……臨戰之際,這就是對方極大隱患,自然是己方的戰機、優勢所在。
反復計算一番后,田豫斷定關中能戰之兵已不足兩千。
“兩千可戰之兵?”
后方道路邊上,蹋頓拿著田豫發來的書信,他也是識字的。
周圍烏桓騎士下馬歇息,附近有兩座馬骨搭建的塔,方圓兩丈余,高約三丈,仿佛路標一樣。
這兩座馬骨壘砌的白塔分立道路兩邊,如似一對漢闕。
更像是通向某處的門戶標識。
烏桓、鮮卑同出自東胡,馬匹是他們重要的生活工具與伙伴。
他很不喜歡這兩座示威的骨塔,他早就詳細打聽過那位關中大司馬的信息,見到這兩座骨塔也不覺得意外。
現在雖然無法確切獲悉這位大司馬所部的折損,但根據幽州兵、冀州兵的折損,也能推算出對方大致折損。
因此田豫總結的數據,在蹋頓看來還是有些保守。
如果追之太急,那位大司馬極有可能棄軍而走。
但這樣的話,極有可能被鮮卑人截殺。
那顆大司馬的頭顱此刻對東胡有著特殊意義和象征,尤其是單于王庭、匈奴王庭接連被打殘、征服之后。
他與軻比能誰能斬獲那顆頭顱,海量的威望加持之下,自然會獲得許多部族的支持,進而成為那唯一的真王。
蹋頓思索著,反而下達了與田豫意愿相反的命令:“傳令前軍,不得靠近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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