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麾下新編三千騎士是幸運的。
次日烏桓前鋒騎士就出現在南邊山口附近,他們只能撤圍跟隨中軍集群撤離,省去了計劃中的一天辛苦工作。
這次張遼斷后,張遼將麾下三千騎分成三個千騎隊,分隊輪流后撤。
烏桓騎士追的最近時只有數里,但也只是迫近,沒有交手的意圖。
但也給了張遼新編騎士極大壓力,若不是呂布引著鐵騎隊就在后方游弋,可能會自亂陣腳。
烏桓人見張遼退軍頗有方略,加上追擊時本就疲倦,也就沒有發動試探性的進攻。
很快,廣寧城的消息與田豫的書信再次送到軻比能手中。
軻比能為了維持威望,也是一貫做事風格,所以他親領萬余騎斷后,就屯在廣寧城北的塞口區域。
他略思索,就對周圍大小部落頭目說:“此戰若不能破關中兵,我等也撈不到好處,也無法復仇。可若是烏桓不損元氣,以蹋頓心性,勢必對我開戰。那位袁大將軍族妹是蹋頓之妻,豈會阻攔?為討蹋頓歡心,或許還會助力蹋頓合兵攻我。”
“如今這里已成是非之地,不如早去。諸位意下如何?”
他尋求其他部落首領的意見,但他顧慮的很有道理。
烏桓人零散部落都擴展到漁陽、代郡甚至雁門去了,就連上黨北部都有烏桓人。
這些零散部落就生活在東部鮮卑的身邊,與他們競爭草場,難道是東部鮮卑打不過這些烏桓人?
不是的,是怕這些與蹋頓有仇的烏桓人在生存壓力下臣服蹋頓,邀請蹋頓出兵代郡。
加上此前鮮于輔、閻柔的勸阻,所以東部鮮卑容忍這些烏桓小部。
日常生活依舊有摩擦,所以許多躲避蹋頓鋒芒的烏桓小部在代郡站不住腳,就去了雁門、上黨。
軻比能撤的太快,田豫本人追上來時,只有一片殘留許多馬糞的山谷。
田豫只能向南與烏桓大隊人馬匯合,他來時蹋頓已經入駐廣寧城。
廣寧城內到處都是散漫毫無軍紀可言的烏桓人,他們砸開城中居民的屋舍,抽打或殺死男丁,或強制用皮索捆住手腳綁在自己馬前,看樣子是搶成了自己的奴隸。
到處都是男女哭泣的聲音,田豫面皮緊繃,乘馬緩行。
突然廣寧縣長在幾個縣吏簇擁下快步跑到馬前,仰頭怒視田豫:“田國讓,我廣寧吏民死守城池拒迎大司馬入城,不惜男女登城同守!又聽從你的言語開城迎幽州吏士入城歇息,怎么這般放縱烏桓人害我家園男女!”
田豫啞然,同行的一個大將軍幕府從事拔劍指著縣長,反而喝斥:“天下誰人不知黑賊最善工程,廣寧幸免,恐怕不是僥幸。城中糧秣積蓄不足,可是拿去獻給了黑賊?”
“休得胡言,我城中男女俱可為證!”
“為證?那城中糧秣怎么如此寡少?”
這從事扭頭看田豫:“我看這分明勾結黑賊之狀,今日又來亂我軍心,用意歹毒,斷不可輕饒!”
說著就挺胯驅馬揚起手中劍要劈斬,一名縣吏大呼:“縣君快退!”
同時伸手猛地拉扯縣長,自己卻被這一劍劈中腦門,竟然沒有劈死,額頭噴涌鮮紅血液,面露狠色拔劍斜撩斬斷了對方持劍右臂。
頓時跟隨在附近的衛士持矛戟上前扎刺,頃刻間扎死只穿戴無袖半身甲的縣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