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扭頭瞥了蘇忱一眼,薄唇輕抿,眸光冷清。
蘇忱甚至都能感覺到一股股的涼氣在尾巴根兒驀然升起。
沒辦法,這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主意正,性子直,和原來曾經唯唯諾諾的蘇忱簡直是兩個極端。
也正是這種原因,蘇忱這個哥哥的身份從來都沒在蘇溪的面前拎起來過。
巴拉巴拉說一大堆,人家完全不當回事兒,時間久了,蘇忱也就不觸霉頭了,所以兄妹倆之間的交流,真是少得可憐。
“身體不舒服嗎?”
不過好歹是妹妹,看著此刻蘇溪臉色蒼白的模樣兒,蘇忱也不落忍。
“肚子痛?”
畢竟是大姑娘了,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尤其蘇溪是那種很敏感的體質,所以疼痛的時候真的看的蘇忱都冷汗直冒。
“實在不行吃兩片兒止痛藥,你看這臉白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蘇忱微微俯身,看著蘇溪那張漂亮的臉蛋兒然后說道。
別說,憑空掉下來個妹妹,蘇忱進入狀態還真是有夠快的。
“你怎么沒去上班?”
蘇溪抿著嘴唇,有些疑惑的看著蘇忱。
現在蘇忱的樣子有夠狼狽的,一身的灰塵不說,羽絨服也被磨破了大半邊袖子,里面空蕩蕩的,比乞丐的模樣好不了那里去。
“別提了。”
蘇忱無語的笑了笑,然后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復述了一遍。
當然,只是說自己無意間見義勇為了一把,然后又怎么辭職復述了一遍。
至于自己能看到未來這種毀三觀的事情,他三緘其口。
哪怕是死,也得帶到棺材板兒里去。
蘇溪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蘇忱的目光中明顯浮現起一抹失望。
“喂,你別這樣看我好不好,搞得我好像是個失敗者一樣,讓人心虛。”
蘇忱被妹妹這種看廢物的眼神搞得無地自容,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是么?”
蘇溪緊了緊羽絨被,然后清冷的說道。
蘇忱就不說話了。
只是內心當中有些悲哀。
也不知道曾經的蘇忱究竟是怎么生存的,就連最親近的家人對他都是這種看法。
確實有夠失敗的。
失笑的搖了搖頭,蘇忱脫下羽絨服隨意扔在一旁,去洗手間簡單清洗一下,這才鉆進了廚房。
半晌蘇忱才端著一杯姜汁可樂走了出來。
“趁熱喝了。”
放下可樂又從臥室拿出一個暖寶放在了蘇溪的身邊兒。
“在肚子上捂一會兒。”
“我回屋兒了,一會兒涼了叫我一聲兒。”
兄妹倆之間的相處模式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在自己沒有做到令妹妹敬佩肯定的事情之前,他永遠是一個失敗者。
這點兒,蘇忱很清楚。
蘇溪看著蘇忱有些蹣跚的走進自己的臥室,一言不發。
只是那在陽光掩映下淺棕色的眸子微微失神。
脫下外套和褲子,蘇忱看著自己大腿上上一大片的擦傷倒抽了口冷氣,強忍著疼痛狠狠揉搓了兩把,劇烈的疼痛之后,反倒顯得不那么疼了。
這是蘇忱的習慣,上輩子他愛好各種運動,擦傷摔傷之類的都是家常便飯,也從來沒當回事兒。
換了一套衣服,蘇忱這才有閑暇重新打量自己的臥室。
很簡單的一間屋子,不過**平米,一張書桌,一張單人床,然后剩下便是一個大大的甚至占據了整面墻的書架。
書架之上擺滿了書籍,不是那種充面子的大部頭,反而是一些很實用的工具書,涉及方面更是駁雜,心理類、金融類、管理類、編程類等等不一而足,隨手取出一部翻看一下,絕多都有體會。
從這一方面上來看,蘇忱還是很佩服的,雖然曾經的蘇忱木訥、內向,膽小怕事兒,但是也不是個草包。
就事論事,蘇忱對于這種肯靜下心來充實自己的人,向來都是很欣賞的。
因為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他也是這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