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如今的自己感到不滿,并試圖改變這大概就是艾華斯的超越之心了吧
她試圖用自己的經驗進行分析。
人類與精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的心理變化的足夠快。墮落只是一瞬間,開悟也是一瞬間。區區幾年時間就能讓一個人變得去過去截然不同這是精靈絕不會出現的情況。
永恒教國內的生活安靜、祥和,如同靜止的烏托邦。
人們每天按照標準的時間起床,按照標準的時間工作,按照標準的時間下班,按照標準的時間睡覺。
祭禮流程是固定的,政策沒有什么變化,節日也沒有增減。工作幾十年都不會有任何變動,任何興趣愛好都能持續幾十年、上百年。
每天拿著差不多但肯定夠用的錢,結婚生子。日復一日的過著沒有天災、沒有人禍、沒有意外的幸福生活。從雅妮斯出生到現在,教國都沒有任何變化。如果按照阿瓦隆許多人的生活標準來說,那或許也能算是天國。
但雅妮斯不喜歡那種感覺。她無法忍受那種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寧靜感那會讓她有一種悸動。想要摧毀這一切的欲望她對“黃昏”之道的力量有一種本能的厭惡與警惕。
但在人類的世界旅行就不會這樣了。
她見過某些國家一個月政變十二次,見過幾代復仇者往復報復,見過幾個家族之間混亂無比的血脈關系所引發的極具張力的人生戲劇。人類的時間非常短暫、正因如此變化也肉眼可見。
就像是她自己。明明才只離開了幾十年、等她再度回到阿瓦隆時,阿瓦隆就已經與她第一次來時完全不同了。
精靈的壽命也不過是人類的五倍,可人類世界的變化比教國快何止十倍
而這些變化中的精華,就來自于這些年輕人。每個人的改變,都有可能在未來的某個時點改變世界。
雅妮斯專注于觀察這種“變化”,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劇烈改變、會給她一種強烈的滿足感。那正是她所追尋的美。
艾華斯就是她所選定的“主角”。
于是雅妮斯微微點頭,便順從的帶著人們離開了房間。
然而她卻并沒有走遠,也沒有回應那些或是好奇、或是疑惑、或是警惕、或是沉思的目光。
她只是伸出手指無聲的作出“噓”的手勢,便躡手躡腳的側頭將耳朵貼在了門上,來給尤利婭做了個示范。
尤利婭頓時眼前一亮。
她立時從善如流,把耳朵貼了過來。緊接著莉莉也湊了過來。
而雅妮斯將位置讓開,示意大衛也可以過來聽。但是大衛看到兩個女孩已經差不多將門擋住,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過來。因為如果他再湊過來,一定會碰到她們的身體。
占女孩子的便宜,不符合騎士之道。
大衛心中堅定的說道。
艾華斯先生也絕不會這么做的。
而雅妮斯對著諾貝爾大師點了點頭,瞳孔便驟然化為了藍天白云的顏色或者說,那是她所繪制的一幅背景為藍天白云的畫作,此刻就掛在伊莎貝爾的臥室之中。明明沒有開窗,但那幅畫卻像是窗戶一樣能帶來新鮮空氣。
她的目光剛投進屋里,就頓時眼前一亮。
只見艾華斯離開了自己的輪椅,站在伊莎貝爾背后。
他伸出雙手,搭在伊莎貝爾的肩上。
意識到這顯然不可能是坐在輪椅上能做出來的動作,伊莎貝爾毫無意義涂鴉畫作的筆停了一瞬。她的大腦下意識就開始思考這件事。
伊莎貝爾甚至下意識的想要詢問艾華斯但她心中那種沉悶與恐懼又將話頭與興致掐滅,這讓她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能說出來。
“我知道的,”艾華斯輕聲說道,“你其實一直都在聽著呢”
他的聲音低緩、溫和。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秋日時分下午的太陽,曬著給人一種懶洋洋的蓬松感。
“但是,不用擔心。詛咒已經結束了。”
艾華斯輕聲說道“我向你發誓”
女王陛下讓他來看顧伊莎貝爾,就是想要讓他將這個情報告訴伊莎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