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這話的瞬間,伊莎貝爾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艾華斯只說過一次、卻被她牢牢記在心底的話“兩顆并不相同的心、兩個尚未重疊的靈魂,就是兩顆精雕細琢的寶石。它們交疊在一起對準陽光、微微轉動,便能在墻上映射出萬千種不同的光彩”
這是伊莎貝爾絕不敢在艾華斯面前說的話。
但如今在沙菲雅面前在這個被模擬出的沙菲雅面前,她卻能毫不顧忌的說出自己心底想說的話“兩個人相互輝映,那光芒便勝過漫天繁星。我覺得這就是愛。
“是的,我愛著他。”
“這樣啊。”
沙菲雅看著她,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也是愛比殺人重罪更難隱藏,如同黑夜之中閃耀著午日的陽光。
“我會幫你的,伊莎貝爾殿下。等把你送到教國,我就回去找他。”
“我們離開了這么久,他會不會遇到危險”
“關心則亂,殿下。這才不過兩天”
沙菲雅無奈的解釋道“主力可是在我們這邊我們中間擊敗了這么多的敵人,又能有多少敵人去玻璃島呢”
兩天他們沒有乘坐獅鷲,而是剛到港口并選擇渡船敵人的主力都聚集在這里艾華斯還在玻璃島沒有行動
伊莎貝爾聽到了自己想要得知的關鍵詞。完全沒有暴露身份,反而還得到了更多情報。
于是她告別了沙菲雅,重新坐回到床鋪上開始認真思考。
既然如此,那現在應該就是過去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夜晚、第四天凌晨了。
中間發生了這么多的事,而自己卻完全沒有暴露。這說明這個儀式恐怕還在正常運轉,只是他們短暫的失去了控制。如果當時只有自己失去了控制,艾華斯還保留著神智,他肯定會給自己留下什么后手來幫忙解釋。
聯想到自己所做的那個夢
恐怕不是自己失憶了,而是晉升儀式出現了什么問題。
身為美之道途的超凡者,伊莎貝爾非常信任自己的直覺。
壞了。
伊莎貝爾心中咯噔一聲。
她與艾華斯說好,要在第二天的黃昏時分抵達教國、而艾華斯也將在那之前完成阿瓦隆之影儀式。
假如所有人都跳過了中間兩天那現在距離說好的儀式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天。艾華斯到底有沒有去做阿瓦隆之影儀式
如今他們完全沒有交流。且不論在船上根本就沒法打電話,而且她都不知道艾華斯現在在哪。
雖然他身邊跟著夏洛克
可是那個夏洛克是敵人啊
就在伊莎貝爾陷入淡淡的慌亂之時,她突然聽到了尖銳而歇斯底里的嘲笑聲。
有人晉升者的身份被“原住民”發現了
伊莎貝爾立刻意識到了這點。
但基于這點,她很快又想到了另一點。
這個人會是夏洛克嗎
不對,不可能。
顧問先生看起來很精明。如果說所有人都跳過了中間的兩天,他或許最開始會感到慌亂,但應該很快就會重新變得冷靜。
以他的性格,如果和艾華斯在一起、應該是不會背叛的。他是一個相當古板而驕傲的人,與作為牧師的“莫里亞蒂主教”在一起,他應該會成為一個保護者。因為他無法容許自己站在一個治療者的背后。
從這點考慮,艾華斯就不會第一時間殺死他。
伊莎貝爾大腦轉動,飛快分析著每一個人的性格。
她對邏輯層面的東西不太清楚,但她能看穿每一個人的本質。她這一次主要做的任務,就是關于“扮演”的那些試煉。
從這一點出發,她完全可以將自己代入每一個人的立場。去思考對方應該怎么做。
如果我是艾華斯呢
伊莎貝爾腦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如果我是艾華斯,我會怎么做
她突然感覺到一陣異常的刺激甚至并非是基于生死與危機,而是基于“理解”與“愛”。
如今她不知道艾華斯所處的立場,艾華斯也不知道她這邊的情報。
他們彼此聯系不上對面,而伊莎貝爾卻要保證在艾華斯展開阿瓦隆之影儀式后盡快抵達教國可快而不可慢。如果快了,大不了艾華斯沒有完成儀式;但如果慢了艾華斯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