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艾華斯并沒有在意,只是放任塞勒涅咬自己。
“總之儀式沒出事就是好的。至少這樣莉莉也不會因為道途沖突而發瘋,塞勒涅也有了自己的軀體……總之,都是好事。”
“我不主動奉獻的話,血也不夠好喝,對吧?”
艾華斯的語調仍舊嚴厲:“再有下次,就打臉或者用鞭子打手心。明白沒有?”
而塞勒涅的人格也與莉莉不同——莉莉受法律與道德約束,而塞勒涅則野性難馴、更接近于人形的動物。這種習性比起人類,更像是月之子。甚至就連瞳孔的顏色都像是月之子。
塞勒涅痛呼著將手收回,蜷縮在浴缸之中。
真正的十四號肯定早就已經死了。
一頭兇惡的罰魔正匍匐在他面前,低頭親吻著他的腳。
那是與人類完全不同的構造。
“你先回去,莉莉。”
見塞勒涅乖巧的點了點頭,艾華斯語氣這才和緩一些:“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給你,你不能搶……你明白嗎?這世上沒有會撕咬媽媽的女兒,伱再這樣我就和你切斷關系。
艾華斯頓時目光一肅。
在塞勒涅被分離出來之后,莉莉的存在感降低到了歷史最低的程度……如果艾華斯一個不注意,甚至都有可能會意識不到莉莉的存在。
塞勒涅的瞳孔剎那間變回了人類的圓瞳,同時也松開了艾華斯的掌心。
他喝道。
而這個儀式,是在愛之道途尚且還是獸之道途的時代發明的。只是因為這兩個道途的差異性不大,因此有些區分不太出來。
他正低頭注視著惡魔,輕聲訓誡:“你是我馴的獸,我是你的牧者……”
那是能將凡人的骨骼打碎的力道——對于身為女巫、甚至可能身為狼人的塞勒涅來說,應該算剛剛好。再輕一點恐怕就會像是撒嬌。
昔日的恒我,曾用這個儀式以確保拋卻舊我。而如果從“新我”的角度來說,儀式就是成功了——莉莉的獸性人格,愛之道途的“塞勒涅”確實已經解除了封印并且活了下來。若是塞勒涅就此拋卻莉莉,她就等同于得到了新生。
塞勒涅小聲說著。
艾華斯記得自己從《牧者密續》中,似乎看到過類似的橋段。只是那本書已經被他摧毀,沒法再度翻閱來進行確認。
“我想要喝主人的血。”
從自我分離的角度來說,這個儀式肯定已經失敗了。因為它根本沒有切干凈。
“塞勒涅!”
但這似乎也不能算是壞事。
艾華斯在此時陷入了思考。
那是,“牧者”的記憶?
不過她的瞳孔,卻正好是與十四號一樣的翠綠色!
十四號曾是赫拉斯爾帝國的子爵之女,而安妮出身于鳶尾花王國的貴族家庭。按照貴族血統那亂七八糟的復雜關系,說不定還真有些關系……
艾華斯嚴肅的說著。
但很快,他就感覺右手一痛——塞勒涅已經咬出了血,并且還在用力甩著頭撕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