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斯特的假想敵里面就包括墮天司,因此她對這方面頗為忌憚——大罪卡本身就是竊取墮天司的力量制成的。要是那家伙真強行給阿萊斯特打了個大罪烙印,把墮天司的目光吸引過來了怎么辦?
“你說你檢查過白鴿歌劇院了,對吧?既然你會來檢查,也就說明事情已經出現一段時間了……那么你都檢查出了什么結果?”
阿萊斯特用勺子敲打著陶瓷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如同在提醒侍者上菜一般。
“一個非常復雜的大儀式——我只能看到這種情況。”
西雅爾多王子答道:“輻射范圍以白鴿歌劇院為中心,向四周蔓延。
“最早的一次事件出現在一周前……一個平日與人為善的老教授,在給學生講題的時候、因為反復講不通于是瞬間暴怒,使用法術當場捏爆掉了那個學生的頭。
“事后他幾乎立刻就后悔并且自首了。他認為自己只是太過憤怒了,以至于情緒失控……當時警察署也只是認為這是因為學生太過離譜,以至于把老教授逼瘋了。這件事當時還上了新聞,引發了市民們的討論。
“而在事件發生一天后,出現了相似的另一件事——同樣是一個平時出名溫和的設計師,他在給雇傭者設計商標時,因為反復溝通無效、因此暴怒的使用美之道途的超凡能力將驚恐逃跑的老板折疊成了商標。
“但他并沒有選擇自首,而是選擇了逃走。然而很快就被惡魔學者們追上并殺死……根據后續的調查,那個雇傭者雖然提出的要求也有點……愚蠢。但也是比較常見的要求,那位設計師又經驗豐富、肯定知道如何應付這種單子。
“在那次事件又過了一天后,出現了第三起案件。這其實才是讓我們意識到問題的第一起案件——那是一位母親,在教導自己六歲的孩子讀精靈詩來學習精靈語。孩子的學習速度很慢,于是母親突然尖叫著擰斷了孩子的脖子。
“直到這時,警察署才終于意識到了問題。并將之前的兩個事件并案處理。”
“聽起來似乎是"僅存在于想象中"的暴怒之舉呢。”
阿萊斯特挑了挑眉頭,給出了精確的評價:“而且聽起來,你們這里的治安還挺好的?”
“這就是我想要保護萊比錫的原因。”
西雅爾多點了點頭,面不改色的諷刺道:“至少在這里,我們不會看到惡魔學者當街咒殺煉金術師。也不會看到煉金術師將惡魔學者們的聚會點燒掉。”
“但之后就說不定了,是吧。”
阿萊斯特嘴角微微上揚:“如果事情就這么發展下去,早晚你能在這里看到星銻其他地方的"特色沖突"。”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微妙:“等等,你不會以為,星銻其他地方的糾紛也是……”
“……當然不會。我可不是那種住在王宮,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年。我知道煉金術師與惡魔學者們的矛盾是如何形成的……也知道我們暫時無力解決這些問題。”
西雅爾多表情復雜的搖了搖頭:“但萊比錫是一個特例——煉金術師與惡魔學者的矛盾,很大原因是因為"沒錢",追根溯源則是因為那些專注于斂財的地精商人們的惡毒與奸詐。
“而萊比錫伯爵給所有的人才贊助了大量的資金,這讓這些超凡者們在萊比錫其實就沒有沖突的動機……這也是知識之城萊比錫會成為星銻最為繁榮與和平的城市的根本原因。”
阿萊斯特挑了挑眉頭,明白了過來。
西雅爾多王子,某種意義上算是個悲觀主義者。
他清醒的認識到了一切混亂的成因,因此并不認為星銻的局勢有可以解決的辦法。他不打算當個裱糊匠,也不打算成為帶領人們沖出低谷的賢主明君。他只打算躲在一個能讓他舒心的城市里……那就是最為富饒而和平、文化程度頗高的萊比錫。
而如今,萊比錫也發生了混亂。
這是西雅爾多王子所無法忍受的。
如果說“家”的定義是讓人放松休息的居所,那么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里比起王宮更像是他的家。
阿萊斯特意識到了這件事對西雅爾多的重要性,于是她稍微嚴肅了一些。
“話說回來——頻率是一天一次?”
“沒錯,一天一次。但不是一天一人……從第四天開始,陷入暴怒的人變成了一群人。而今天……”
西雅爾多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今天的"混亂"還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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