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您默許的嗎?還說不讓我管……”
“嗯,我就是打算這個時候用的。如果最后填不上窟窿,就把他的萊比錫收了抵債。或者把他殺了,剩下的鍋都是他的……如果經濟穩住了,那就發行信用貨幣,和阿瓦隆人一樣。
“——不說那些。總之,等我過幾天殺掉那個‘露易絲’,我們的計劃就正式開始。到時候就要辛苦你了。”
“嗚嗚,老拉羅都要痛哭流涕惹。”
弄臣假模假樣的擦拭著并不存在的淚水,語言仍舊毒辣:“您如今的王后可是紅相的‘女兒’、又是他的情人。當女兒的出了事,哪個父親能忍得下呢?情人被人陷害,又有哪個男人愿意忍耐呢?哦,或許您的父親能忍得下。也或許您也能忍得下。”
“君主就是如此,拉羅。就讓我放手一搏吧……”
老人嘆了口氣,眼神寧靜到近乎結冰:“或許我當初就不該后悔。露易絲被轉化為月之子后,那不治之疾就已經痊愈……如果當時我繼續將校長保存的靈魂回傳到她體內,或許還能與她共度余生……你說呢,拉羅?”
“是的,是的。也有可能讓她的靈魂被徹底污染、被禁錮在那軀殼之中,永遠回不到夢界。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您摯愛的王后至此永世長存,在您死后痛哭流涕,幾十年后隨后再度找一個新的年輕親王,然后夜夜浪叫。”
小丑般的弄臣用浮夸的語調,說著極為大膽的話:“當然,也或許用不了幾十年。人類總是很健忘的,而月之子則要更加浪蕩。”
這要是放到其他君主那邊,都是足以處死的放肆言論。
然而老人卻完全沒有理會他——
他的心緒就像是凍結了一樣,任憑對方如何刺激、也只能興起少少的波瀾:“所以我怎樣都得讓她死去。至于我的靈魂,將會永遠與露易絲的靈魂待在一起。”
“陛下。”
弄臣的表情嚴肅了一些,語調突然恢復了正常:“您確定了?”
“我確定了,我果然還是不想去夢界了。露易絲等了我這么久,如果我們只是一同破碎在夢界長河中,多少會有些對不起她的等待。”
瓦倫丁七世平靜的說著,瞳孔中明黃色的光輝與昏黃色混雜在一起:“正巧,我的孩子們也沒有適合的繼承者……
“如果我們能再度醒來,永生之王將再度君臨星銻。我將與露易絲一同降生于全新的軀殼之中,掀開墳墓并爬起、帶領我的子民重新推翻如今已然不可救藥的星銻,復行先代之偉業。在那腐爛的大地之上重新建國。
“阿瓦隆人獨尊威權之道如此之久,政權卻足夠穩定、可以說是國泰民安,我們費盡力氣收買的貿易大臣什么都做不了就被發現并處決,軍隊的報復襲擊有序而可控,威權之力讓他們真正變成了一個強大的國家。
“與之相反,赫拉斯爾帝國如此強大,卻因為九大道途的激烈沖突而導致持續內斗、內耗,最終分崩離析……
“再看看安息與荷魯斯,他們與我們相似,而他們也面臨著內部派系林立導致的混亂與王權旁落……如此足可以證明,從國家層面來講,道途之路可精不可多。
“參考阿瓦隆的思路——他們選擇主威權次奉獻,而我們大可主均衡次黃昏。
“昨晚宴天司的晉升只會是一個開始。混亂的時代已經到來,之后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使徒成為天司……校長向我承諾,冬之少女即將完成升格,只差最后一步的儀式——將一位凡間君主轉化為冬之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