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心城,凱旋宮。
一個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歲的青年,正雙手抄在口袋里,悠閑踱步于王宮中。
他那燦爛的金發閃耀著璀璨的光,容貌俊美到堪稱華貴的程度。紅寶石般深邃而純凈的紅瞳中,正散發著神圣的威光。
無論是瞳底映出的道途光輝、亦或是那自然而然的高貴氣度,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獸性與野蠻。在凱旋宮閃閃發光的金色燈光中,穿著白色燕尾服的他看起來如同地上的神祇般閃閃發光。
那正是“初代紅相”彭波那齊。
紅相與黑相的位置始終在傳承。每一代的紅相都是彭波那齊的孩子,而每一代的黑相也都是通靈塔的副校長。
但與確實具有相應職能與權力的黑相不同……紅相實際上是沒有自主權力的。當人們提及“紅相”時,通常所指的其實是紅相背后的那位“初代紅相”。
初代黑相從不理會政事,僅僅只是掛名。然而初代紅相則要求將一切權力與財富都握在手中……每一代的紅相都是他的傀儡與延伸、是他最為忠誠聽話的孩子。
也正因如此,幾乎沒有知道那位“校長”究竟長什么樣子……但星銻宮廷的所有人卻都認識這位初代紅相。凱旋宮的護衛們自然也不例外。
面對這位真正的權力者、星銻最強的超凡者,沒有任何護衛敢于攔截或是問詢他的去向——反正攔也沒用。
如同這王宮是給彭波那齊修建的一般,彭波那齊的通行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他就這樣悠然走到了阿方索·瓦倫丁的書房中。
他微微揮了揮手,緊閉著的房門便紅光一閃、轟然打開。
紅相彭波那齊笑著走了進去,看到了坐在書桌前閱讀書信的老人。
這書房之中除卻他之外空無一人。
沒有侍從、沒有護衛、沒有仆人,甚至連瓦倫丁七世平日里最信任的那個弄臣都不見蹤影。
“好久不見,小阿方索。”
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金發青年悠然道:“我們得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了吧。”
“……是啊,彭波那齊。”
白發蒼蒼的老人微微抬起頭來,緩緩說道:“自從……上次赫拉斯爾密藏被打開之后,你就再也沒有來過凱旋宮了。”
“是啊,來了就生氣。還不如不來。”
彭波那齊隨口說道:“反正我看這凱旋宮也不爽很久了。”
他說著,直接坐在了老人面前的書桌上。
彭波那齊伸出手來,一把攬住了老人的脖子。
“我說啊,阿方索。”
初代紅相漫不經心的說著:“我打算之后改建一遍凱旋宮——這金色的宮殿太俗了。我打算改成紅黑兩色的,你覺得怎么樣?”
“金紅兩色吧。”
瓦倫丁七世倒也不氣,反倒是耐心的說道:“紅黑配色……那是赫拉斯爾帝國的風格。”
“不好嗎?”
彭波那齊反問道:“我打算重建赫拉斯爾帝國,你怎么看?”
“連一個赫拉克羅斯都沒有的赫拉斯爾帝國嗎?”
老人輕笑出聲。
他的笑聲之中沒有絲毫的譏諷與嘲笑,只是帶著世事無常的感慨。
“所以我才要打開赫拉斯爾密藏。”
彭波那齊伸出手來:“給我鑰匙。”
“鑰匙就是國王的權杖,它在我的臥室床邊。當年鑰匙被校長鑄在了權杖內部的龍骨內。”
老人沒有絲毫反應,而是主動開口解釋道:“不過只有鑰匙沒用,你還是得有開門用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