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于燭天司,司燭卻從未討伐過祂。
不僅如此,司燭其他的使徒們還對燭天司相當客氣與友好。
哪怕是在高等神術中秘藏的知識里,也沒有提到過這一情況的真相。那只能理解為,燭天司從司燭麾下獨立出去,本身就出于司燭的意愿。
那誰還能說燭天司與司燭沒有關系呢?
可是……根據“創生”之源河的基本規則,神與凡人不可生育后代。否則便會觸犯“不可饒恕之大罪”。
從遠古存在至今、開辟九大源河的司燭,又怎么可能有凡人后代?到底是誰能與司燭生下燭天司?還是說,燭天司的母親是另一位神明或使徒?
至今為止,這哪怕在教國也仍是不解之謎。
而如今……
格蕾清晰的看到,艾華斯的頭上出現了小小的凸起。
那看起來只不過兩三厘米。有著某種類似于玉石、或是翡翠的質感……下端偏向于玉白、而上端則是一種晶瑩透徹的晶紅色。因為艾華斯本身皮膚就很白皙,若是視力不好的話遠遠一看或許還以為是他頭上被敲出來了兩個包。
可是格蕾卻立刻意識到……
那就是鹿角!
——是“安”頭上的那種鹿角!
“教皇陛下!”
一瞬之間,聰明的圣女格蕾就意識到了真相:“您……成為了司燭之子嗎?”
原來司燭之子不是血統,而是某種特殊的、能夠被授予的身份!
“是的。”
艾華斯欣喜的點了點頭,承認道:“我得到了司燭贈予的力量……有了這份力量,我可以療愈幾乎一切傷痛。其中自然也包括凝珀病。”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驗證,凝珀并非是一種疾病、而是一種失控的祝福嗎?”
“那就讓它再度變得可控。”
艾華斯毫不猶豫的堅定說道:“這世上并沒有什么‘失控’是必須存在的。”
格蕾閉上了嘴,并沒有繼續說話。
但她心中卻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與如同成為了圣人般無欲無求的艾華斯教皇相比,如今的艾華斯卻讓她感覺自己又仿佛看到了最初認識的那個人類少年。
樂觀、熱情、開朗、不屈不撓……如同太陽般灼目耀眼。
自從他來到永恒教國,就讓這片寂靜無聊的土地熱鬧了起來。
“罪棘之果的研究如何?”
艾華斯開口問道。
格蕾安定心神,抬頭道:“有喜訊……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不好的消息。”
“哦?”
艾華斯饒有興趣:“具體說說?”
“根據芙蕾雅的解析,罪棘之果中蘊藏的力量與罪棘類似。罪棘有著一種幾乎能夠無視任何力量的阻礙造成傷害的力量,類似于均衡之力、卻又與之完全不同。而罪棘之果的力量,更接近一種‘被消化之后的罪棘之力’。
“它更溫和、然而攻擊性會變弱許多,可以讓體內失控的祝福變弱。對于已經產生凝珀的精靈,罪棘之果最多只能讓他們的凝珀癥狀減輕。但是它不可能徹底讓它們消失……換句話來說,它只能壓制、卻不能治愈。”